庄梦蝶的手段我领教多了,他追杀我的那笔帐尚未清算呢。原以为冲着解帮主的金面,揭过算了。不意这斯丧心病狂,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终究叫他栽在我手里。”
解风知他少年气盛,难以劝说,复思自己孤家寡人,形同废人,此地距总舵干里之遥,若无人护驾,决计到不了总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风兄弟,你们怎地惩的巧,也赶到这儿来了。”
风清扬不由得一怔,半晌方道:“说的也是,我们怎的深更半夜闯到这儿了,或许上天有意眷护解帮主,神差鬼使地把我们调了来,专为您护驾的。”
解风见二人面色怪怪的,情知其中必有古怪,却也.不便深间,打个哈哈道:“如此有劳二位,咱们这便上路吧。”
四人钻出草丛,上了大道,已是晨光微时分了。解风忽然脚下一软,险些栽倒,风清扬伸手扶住,大为诧异。见他面如金纸,满身冷汗,身体虚弱之至。
一问方知,原来数日来逃命不暇,几乎水米末迸,只青涩的野果充饥,复加用力过度,急怒攻心,以致呈虚脱之象,先时犹勉力支撑,此刻既得大援,心念一松,便内外交溃矣。
风清扬见那何之纶舵主也好不了多少。知是疲劳饥饿所致,并无大事,只是行路难于上青天了。一时懊悔不应将那匹紫云盖雪弃置客栈,附近并无村屯市镇,纵有钱亦无处买马去。
正焦虑间,忽听蹄声得得,风清扬和慕容雪相视一笑,暗道,〃运道好极了。”
须奥,一辆四匹马拉的车飞快驶来,风清扬皱眉道;不好,这是朝廷的择车,不好截的。
慕容雪笑道,〃管他朝廷夕廷的,是车使截,难道堂堂解帮主还没资格坐这车?”
风清扬见车已驶近,无暇细思,蹿到路中,张手拦车,解风忙道,〃风兄弟,放过算了,惹上官府不是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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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道:“解帮主惩的胆小,左右不过是个几品小官,你又不在他治下,怕他作甚。”
风清扬笑道:雪儿,亏你在世家大族,还这般匪气十足,若是生在小家子,还不啸聚山泽,落草为王了?”
慕容雪笑道:“便这么办,以后寻处风水宝地,扯起竿子,解帮主作龙头大哥,南七北六十三省怕不是咱们的天下。
解风忍俊不住,笑道:“姑娘若真有此意,我将君山总舵借给你,让你过足山大王的德头。”
马车驶到近前,缓缓停住,车上跳下一人,喝道:
何人大胆,敢拦本府车驾?
风清扬心中暗笑道:“凭你是什么官,便是皇帝老子的龙擎亦要借用借用。〃随手抓住鞭梢,运力一抖,意欲将那大甩将出去。
那大果然飞了出去,风清扬方待松鞭,摹地里鞭上一股大力传来,大意之下竟被带了出去。风清扬心下一凛,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身形疾扑,一掌拍去。
掌至中途,风清扬脑中电光一闪,恍然大悟,登时手足皆软,那鞭上的力道分明与慕容家的家传绝技颇相类似,否则风清扬纵然大意,亦不致轻易着了人家的道儿。
风清扬掌势疾变,一掌击向地面,借反弹之力,身子轻折,如弹丸般反射而回。
却见马车粹然启动,慕容雪却已不见,解风与何之纶均被重手法点倒地上,风清扬拔剑疾追,两个起落已追了个首尾相衔,年中传来慕容雪的声音,〃九弟,你莫追来,过些日子到慕容庄来找我,切莫忘了。”
风清扬胸中如中锤击,颓然而止,目送马车远去,仿佛平空生出一交手,硬生生地把心摘了去,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于地。
解风步履瞒珊地走过来,博然道:“风兄弟,怎地不追上去?”
风清场木然道:“追又何益。”
解风仰天吸道:“我而今是龙卧浅滩,虎落平原,居然有人在我身边把人劫走,嘿,嘿。”
风清场苦笑道:“解帮主,您是道人暗算,功力末复,何况对头是慕容世家的高手,否则我岂能容他们逍遥离去?”
解风奇道:“什么?慕容世家的人?他们怎会绑架起自己的人来了?你没看错?”
风清扬道:“这些世家子弟行事偏爱出人意表,好象不如此便不足以表现自己的特行独立,矫矫不群,谁有闲心理他们。〃话虽这么说,心下却仍感匪夷所思,不知慕容家人究竟是何意图,竟行此非常手段,莫非是怕自己恃强留人?可想想又感不对,思衬半天亦没想出个眉目来。
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