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年纪大了,怎么能去工地干重活啊?由我们年轻人顶上还不够吗?”
“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小区不说多照顾就算了,咋还能逼我们去死啊?”
“地都不种了啊?以后大家不吃粮食只吃肉啊,这不胡闹吗!”
各种质疑声纷纷涌出,杨开济只听了不到半分钟就重重拍向面前的桌子。
人群瞬间安静,只有桌上的骨灰罐还在轻微震动。
“我再强调一遍,这不是跟大家商量!如果有不同意见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离开小区。当然,你们自己家里的东西都可以带走,安保队成员也会一路护送你们离开小区!”
随着杨开济的发话,站在一侧以李明为首的安保队成员统一往前跨出一步,好像时刻准备执行护送任务。
杨开济如此不留余地的话语好像震慑住了众人,刚才还不少抱怨的居民此刻无一人说话,更无一人站出来。
看不再有人当众唱反调,杨开济面色稍缓,
“我们已经把二级台地下那个原来打算做健身房的地方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照看场所,有需要的可以把老人孩子可以送到那里,我们会派两名后勤人员随时照顾,你们只需要每天支付当天工资的三分之一就可以。”
听到这,人群里有十几个居民明显眼睛一亮,包括刚才还忧心忡忡不满发言的几个人。
他们其实本身也早就想出去找活干,但受制于家里还有孩子老人要照顾,所以每次只能参加小区组织的一些时有时无的零散活动,所得物资也都是勉强维持生活。
现在竟然只要付出每天三分之一的工资就能得来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工作,这让十几人都有些喜出望外。
杨开济还在继续说着,
“工地上的活很多,不全都是重体力劳动。老人有老人能干的活,孩子有孩子能干的活。
我们会给每个人都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草菅人命。但最后每个人工资能发多少也取决于你每天干了多少。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也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虽然说的是有利居民的政策,但杨开济依旧语气凌厉。
站在人群中的任瀚海在杨开济说完也跟着帮腔,“诸位,大家要明白,现在真的不是以前的世界了,我们可以把老人孩子放家里保护一时,但我们不可能让他们永远不出家门。更别提我们的家门也并不是什么堡垒避难所,围墙不尽早修建起来,每个人的家门被冲破也是早晚的事情。
安全问题是关乎我们生存和未来的首要之事,其他事都该为此事暂时让道。否则其他事做的再好,我们最终也什么都留不住。
既然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想活着,就该适应这个世界。我们早晚要走出去,要自己立起来,年轻人如此,老人也是一样,人老了不代表是废人,老人也有自己价值。孩子们是我们的希望,所以孩子们更要早点立起来。要知道,温室里花朵永远长不茁壮的。”
任瀚海拄着拐杖又看了眼桌子上的骨灰罐,叹了口气,“现在有人死了,我们还有人还有能力给他们举报葬礼,收敛尸骨,但如果大家再不团结一心,最后剩下的人恐怕连暴尸荒野都是奢望。”
任瀚海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悲观,但众人都知道任老师一点没有夸张。
外面到处是吃人的动物,真失去了庇护自己的家园,大家恐怕都要被撕成千万片葬身兽腹,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其实听杨开济又详细解释一下工作情况后,除了极少数居民脸上还有不忿,大部分居民心里都已经踏实了很多。
大家不傻,知道修围墙不是坏事,他们也不是不愿意修围墙,而是怕小区丝毫不顾及他们生命,把他们当没用的炮灰。
明白了杨开济的这一政策并不是没底线地利用压榨,现在又有了任瀚海语重心长的劝说,人群中很快有居民出声表示自己支持这个政策。
“我也同意,围墙早点修起来,再在小区里干个什么,自己心里也踏实。”
“对!又不是干白工,物业还给发工资,有什么不满意的。”
“让我家那小祖宗干点活也好,省的他以为我每天外面搬砖多容易呢。”
“林队长的安保队还要继续工作,我们只是干点体力活,能有人家危险啊,大家知足吧。”
“真再遇到什么也不怕,前几天也是我大意了,才被那几只破鸟啄的满头包,哼哼,现在再碰上它们,看我不给它们扎个透心凉。”一个头部包裹厚厚纱布的三十多岁汉子恨恨举着手里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钢管,而钢管的最上方的头部则被削的异常尖利。
这一句话仿佛炸出了众人内心积攒了好几天的对红眼动物们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