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脑海里浮现出刘盈满脸血的笑容,忙使劲晃了晃脑袋。
刘肥疑惑:“阿兄,怎么了?困了?”
“嗯。”韩信心道,不是困了,是被吓到了。
韩信杀敌时都面无表情,心无波澜。看到刘盈玩敌人脑袋,他却吓得现在晚上都在做噩梦。
义父义母什么都好,唯独在教育盈儿这件事上……唉。
韩信又开始愁了。
刘邦派其子刘盈夺丰邑一事传到沛县,沛县令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其子”或许是刘肥。
刘肥虽然也年少,但好歹提得起刀。在刘邦在丰邑留下的后手拥护下,却有可能夺下丰邑。
但萧何和曹参都很清楚,只有刘盈干得出这件事。
曹参问道:“你儿子回家了吗?”
萧何按着额头摇头。
曹参摊手:“我儿子也丢了。”
萧何抬头:“你就不该给刘盈十个壮丁。”
曹参苦笑:“我那十个壮丁是给曹窋护送刘
盈回丰邑,可没让曹窋带着十个壮丁陪刘盈夺丰邑。”
萧何放下按着额头的手:“或许是王陵、雍齿的功劳。”
曹参却摇头:“其他事我不比你聪明,但军事上,你不如我。这种夺城风格,不是王陵、雍齿所为。而且王陵、雍齿虽与刘季亲密,但他们心中有傲气,不会这么急急投奔刘季。”
萧何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也对。他们若是自己夺了丰邑,不会传出是刘盈夺丰邑的传闻。正因为传闻很荒谬,才极有可能是真的。”
曹参苦笑完无奈完,把坏情绪丢掉,畅快地笑道:“真不知道盈儿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把曹窋换作我,再把你的两个儿子换成你,我们都不一定能夺得了丰邑。”
萧何道:“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曹参问道:“沛县令已经决定谋反?”
萧何点头:“沛县之外皆反,沛县之中民情激愤,刘季又已经夺得丰邑,他不反就得死。”
曹参道:“那他是想投入刘季麾下,还是想让刘季投入他的麾下?”
萧何道:“他想先让刘季入城,再慢慢商议。”
曹参嗤笑:“这可不是成大事之人的做法。”
萧何淡漠道:“他本就不是成大事之人。县令优柔寡断,心胸狭窄,又惯爱以己度人。虽然他现在想和刘季合作,说不定被人撺掇几句,又走上了不归路。你我要做好逃跑的准备。”
曹参没好气道:“要不我们把沛县令的脑袋砍了,直接夺沛县?不能输给儿子啊。”
萧何咬牙切齿:“闭嘴!他们是顽童,你也是吗!”
……
丰邑中,刘邦已经知道了沛县令准备招揽自己的消息。
他都做好了与沛县令打一场的准备,突然说不打了,他还有点遗憾。
沛县令如果投降,他就不能杀掉沛县令了。
“阿父,喊打喊杀不好,你要平和一点。”刘盈给刘邦端来一杯温水。
刘邦狐疑地看着水。
今天竖子又有什么坏心思?难道在水里放了很多盐?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果然水十分咸苦,不知道放了多少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