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案的父亲叫杭瑞成,夫妻俩都是精英,说话慢条斯理,蒋留询问的过程很顺利,得到的消息和之前查的大体不差,但是多了一些补充内容。
林厚开两个大厂子,家底丰厚,为人大方,夫妻俩平时看起来感情很好,很少争吵,徐欢月是个家庭主妇,开一家花店打发时间,人特别温柔贤惠,会做很多吃的,喜欢孩子。
楚桃和杭瑞成上班忙的时候,都是把杭案交给徐欢月帮忙照顾,杭案初中的时候,徐欢月他们就很少和杭家来往了,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给杭案送礼物。
那时候楚桃就看出林厚夫妻俩出了问题,徐欢月经常窝在家里不出门,出门的时候手臂上脸上经常一堆伤口。
楚桃委婉打听过他们的家庭矛盾,徐欢月跟她感情还算不错,倒是隐约说过一些。
林厚的原生家庭有点问题,导致了他脾气也不好,婚前的时候表现特别好,体贴人,婚后本性全部暴露出来,并隐瞒了自己有私生女的事。
赵勤过去住的那会,林家经常有争吵声,楚桃过去调解过几次,灿灿死时林家很安静,三天时间夫妻俩就搬走了。
从那以后徐欢月的手机和微信再也联系不到人。
针对林厚是否患有精神病这回事,楚桃和杭瑞成都否定了,因为林家夫妻闹矛盾的时候,林厚表现得很正常,他们认为更像是有易怒症和暴躁症。
蒋留问的时候,江颜也有注意听,根据杭案在乐园的表现,以及跟徐欢月的关系,让她不得不怀疑两者有联系。
杭案的父母很开明,气氛融洽,看起来家庭和睦。
江颜没有避开,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杭案,他很不安,如坐针毡,眼睛在地面上乱瞟,根本不敢看她。
大致了解完林家的基本情况,蒋留转回原来的话题:“杭案来自首,是因为他在乐园里被迫性侵了一位女性?”
强奸这个词听起来不太好,尤其是江颜还在场的情况下,他换了个说法。
“怎么回事?”
楚桃叹气:“这孩子回家以后天天做噩梦,不吃不喝,后来我跟他爸给他做心理疏导,他就实话说了,因为这事愧疚睡不着,我们就带他来自首。”
蒋留:“杭案,你说说。”
杭案的手指在裤子上划出了几条痕迹,磕磕巴巴的:“事…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可说的了。”
强奸这回事蒋留也是今天才知道,不知道具体过程不能下定论判案,拉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拍他的后背让他放松:“别紧张,慢慢说。”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他声音小小的,死死咬着嘴皮,“能别问了吗?”
不管蒋留再怎么诱导,杭案都不愿再开口了,蒋留看出他状态不好,再这样下去裤子都被他划破了,又念在他自觉报案,让父母先带他回去。
杭案摇头:“我很愧疚,不判刑的话回去了我也睡不着,就让我在警局待着吧。”
“先回去吧,等查清楚了,我们自然会过去找你的。”好好的学生,年年全市第一,如果被这件事影响到了,出现心理问题,警察局这边不好交代。
杭案一看就是很乖的学霸,真有此事也是被胁迫的。
“我……”
“回吧。”
“那我们就先带他回去了,后续有事再联系。”楚桃问了警局的联系电话,搂着杭案的肩膀,“没事,等事情调查清楚了,还是要担责的。”
杭案欲言又止,抬头快速瞥了眼江颜又迅速挪开。
蒋留目送他们一家离开,迟疑了半会,开口:“这件事江医生在乐园的时候知道吗?”
江颜没有思考太久:“知道,另一个当事人就是我。”
所有警察一齐陷入沉默。
蒋留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无话可说。
江颜坦然道:“我怀疑杭案和精神病院有关系,可以查一下他和徐欢月有没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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