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怎又这般说话!莫不是酒又喝多了?”一个温雅的声音说道。
杜方想要看清那人,却被坐在那人身旁的另一个人挡住,杜方认得这人是公车司令王翮,车骑将军王璋和的长子,随即门就被关上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个眉眼含情一副风流醉态的公子杜方也认识,他叫史青存,是京城富商之首史文书的独子。杜方看了看与自己守在门外的周小福,心想二皇子结交的都是些厉害人物,看来不容小觑。
“华敷又为你责怪我了。”史青存看了看叶白转头对夏阳政说道,语气还是如之前那样不拘礼。而他口中的“华敷”就是刚刚被王翮挡住杜方看不到的人了。
“华敷不必再说他,我们之间少了些礼数也好,亲近些。”夏阳政笑着对叶白说道。
叶白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史青存,史青存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叶白递过来的茶,对叶白笑道:“总是华敷给的东西最引人喜欢。”
“殿下请坐。”实在看不过史青存的样子,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王翮起身邀夏阳政坐下。
夏阳政在王翮身旁坐下,拿起一个酒杯伸到叶白面前,示意叶白给自己斟茶。拿过斟好的茶,夏阳政看向王翮:“不知今日是为何约在了这里?”
“史青存说好久不曾与我们一道来了,说要约在这里。”王翮也是一个话少的人,虽然声线低沉不似杜方的清冷,不过人倒是挺与人生分,听他这话也知他是不喜欢这里的。
“不知牡丹姑娘可否先行离去?”夏阳政对牡丹姑娘笑道。
“奴家先行退下。”牡丹姑娘缓缓退下,步态曼曼婀娜生姿。
“最近京中可有什么事?”看到那女子合上了门,夏阳政抿了一口茶问道。
“没有,挺安宁的。”王翮看了看自己杯中的酒还是喝了一口。
“那便好,也不怕无端会起什么是非。”夏阳政又抿了一口茶。
“最近宫中可有什么?”叶白插问。
“是有些波澜,也无非是父皇的妃子争风吃醋闹出了一两条人命而已。”夏阳政看着叶白笑道。
“可否说一下起因?”叶白双眉微蹙,夏阳政看到叶白蹙眉为免他担心就说了。
“事情起源于我三弟看上了他母妃丽妃的一个宫女,便把那宫女领了回宫。不知怎么的原本在三弟身边的一个宫女把他新领回来的宫女给害了,害人的那个宫女是我三弟从皇后那里领回来的,她说那宫女是饮鸠自尽的,不肯认罪。由于两个宫女是从两那位娘娘那里领来的,所以就成了皇后跟丽妃在父王面前的明争暗斗。”
“听上去尚无不妥,该是没事的。”叶白思索了一会觉得并无蹊跷之处,却仍是不放心,“这事你还是跟敬修说一下,断案他总是有一手,不比我们……”
夏阳政看着叶白朝他笑笑,叶白看见夏阳政这样也就作罢了。叶白的酒量并不算浅,只是花楼的酒浓了些,喝了几杯有些浅醉,看情况下面似乎也没甚要事谈,于是就要了隔壁的厢房歇息。剩下三人坐在房里喝着酒,史青存喝着自己的酒,王翮跟夏阳政则是一直在说事儿。
“殿下近日要少些出宫了。”王翮拿过史青存给他倒的酒。
“为何?”夏阳政顿了一顿问道。
“最近宫里又安排了新守卫,似乎对出入宫门的记录甚是注意。”
“哦?可有被翻出什么来不?”夏阳政把刚拿起的酒杯放下。
“任他们怎么翻也翻不出什么来,二皇子殿下的出宫记录我从来只登记今上和皇后准许的。”
“你做的甚好,实在谢谢羽甫了。”
“殿下客气了,只是殿下以后要少些出宫,在宫外有什么消息我会想办法禀告殿下的。”王翮劝诫道。
夏阳政笑了笑,没有表态。突然觉得甚是无趣,于是环顾四周,发现史青存不知什么时候也出去了。“这史青存去了哪里,怎么去了那么久?”夏阳政有些不放心,对王翮说:“我去看看”。
夏阳政出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杜方和周小福就说了一句:“你们也找间厢房歇着吧,有事我再唤你们。”
夏阳政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推开叶白歇息的厢房,果然看见了史青存。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红纸,用手指沾了酒去取红纸上的色,一点点染上叶白的唇。“史青存,你在做什么!”夏阳政见这情况就恼火,“呃?我?我在画美人图啊!”史青存转过头眼光迷离。
“你!你知道华敷最不喜你这般对他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夏阳政整顿自己的心情压抑了声音问道。
“你不告诉他就可以了。”史青存又把头转了回去,盯着叶白呆呆地看。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夏阳政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拉起坐在床前地上的史青存。
史青存这个人生性风流,偏生就栽在了叶白身上。要不是因为这人不在叶白的事上都是极有才干又是京城乃至全大庆最有财力的商贾史文书的单传儿子,夏阳政是真的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的。
“杜方!”夏阳政喊了一声,把杜方叫来吩咐道:“把他给我拖出去清醒清醒!”
杜方进门朝床上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躺在床上,杜方想看清是谁却被床幔遮住了。看了看被夏阳政半拖半拉的史青存,合了一礼便从夏阳政手中接过史青存,把他架出去了。等到杜方把门关上,夏阳政才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叶白。
夏阳政坐在床沿用力摇醒叶白。
叶白睁开眼坐了起来,看到他对他轻笑道:“怎么来了?”
“跟王翮说了一下我出宫的事。”夏阳政随意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