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奏。”祁谓风高举笏板,从座位上站起来,率先出列,他不疾不徐道:“君奚国本是尹祁国的附属国,如今辽元国鸠占鹊巢,妄想迁都金陵,两国君主狼狈为奸,君奚国不忠,辽元国不义,如此不忠不义,臣主张讨伐君奚,削藩降制;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臣附议。”两鬓泛霜的石老将军出列以表赞成。
有了石老将军的支持,武将们一呼百应,纷纷赞成祁谓风的主张。
祁谓天单手托腮倚在龙椅上,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浅棕色的眸子睥睨百官,顷刻,他轻启薄唇:“既然尔等已经商议好了,那么就遂了晋王之意吧。”
此言一出,朝堂静得有些瘆人,官员们面面相觑,林靖玗也听出了祁谓天的意思,看来祁谓天是不满祁谓风在官员中拉帮结派。
尤其是最后一句“遂了晋王之意吧”,可谓一语双关。此战役若是大捷,世人皆称赞祁谓天用人不疑;若是大败,足以让祁谓风背黑锅了,毕竟出兵讨伐是“晋王的意思”。
祁谓风叱咤官场多年,早就学会了面不改色,他举起笏板辩解:“回陛下,这并非微臣一人之言,伐兵乃民之所向。”
“哦?晋王的意思是,汝即民意?”
“非也,陛下是民意也是天意,臣等只为陛下解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好!”祁谓天看起来很满意祁谓风的回答,“那就由晋王率领二十万精兵前去讨伐君奚国吧。”
“喏!”
下朝后,祁谓风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和石老将军匆忙赶往垂拱殿议事,林靖玗闲来无事便乘坐蛇梯卧客回到了租房。
一下马车忽然听到杜鹃和畅哥在吵架,邻里邻舍也围在院子吃瓜,有甚者还给林靖玗递上了一把瓜子。
“哎呀,秦将军回来了。”递瓜子的人猛地发现站在他身旁的是林靖玗,于是故意提高音量,疏散了吃瓜群众。
眼看着大家慢慢散开了,杜鹃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了,她狠狠地盯着林靖玗说:“林家军竟有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不也靠着秦将军资助嘛。”畅哥即刻化身和事佬,想把杜鹃推搡进屋。
可性情刚烈的杜鹃哪里听得下话,她一把推开畅哥,操起扫帚对着林靖玗骂骂咧咧道:“我们今天就搬走,回君奚国去!我倒是要看看,这软骨头能不能从我尸体上面踏过去!”
林靖玗总算明白了杜鹃和畅哥在争吵什么了,原来是尹祁国讨伐君奚国的消息被百姓们知晓了,杜鹃又是狂热的林家军粉丝,自然是接受不了被讨伐的现实。
“秦将军,妇人之言,切勿放在心上。”畅哥一边拉住杜鹃,一边安抚道。
杜鹃一听这话,怒不可遏,畅哥自始至终没有与她统一战线,她含着泪水,愤恨与委屈交织在一起,直接把扫帚扔到了林靖玗身上说:“你对得起那片洒满林家军鲜血的土地吗?亏你还是君奚国第一战神,呸!林将军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你的!”
林靖玗并没有躲开扫帚攻击,妇女的力气不大,砸在身上也不算疼,他捡起地上的扫帚说:“我是去报仇的,不是去吊丧的。”
“什么。。。什么意思?”
“君奚国的国主残害了林仁虎将军和林氏三族,这一次讨伐君奚国,我是去取他的血祭奠枉死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