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秦恕的轻功,在反应过来以后,左右借借石头树枝的力,没准就上去了;以司徒傲的功夫,就算抱了个人,也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最起码借点力跃回去是没有问题的。
偏偏,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秦恕,一个是司徒傲。
司徒傲显然是信不过秦恕的身手,用力的抱着他护着他然后自己找地方下脚借力想往上跃;秦恕本来就讨厌和司徒傲一起,再说他自己又不是上不去这人抱那么紧做什么,于是一半的力气都用在了挣开身上的手上。
一个想抱紧好定神往上跳,一个想赶紧挣开自己往上跳,力气越用越大身子越来越往下坠。
直到两个人都怒了,死死瞪着对方,借力往上跳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一个就是要抱,一个就是不想让抱……
掉下谷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自然没有什么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要以大局为重。
于是天公作美,他们终于双双落到了谷底。
“啊啊啊——”秦恕的喊声盘旋于谷底,久久不能散去。
“喂喂喂,你镇定点,压在下面的是我好吧。”司徒看着像壁虎一样趴在他身上的秦恕,声音有些闷,“还不想起来?这个姿势还不错,虽然你在上面,但我不介意,好,我们就开始吧——”
眼看着司徒傲的唇就要亲过来,秦恕怪叫一声,跳了起来,“我是觉得压着你不太好才叫的,你又想做什么!”
司徒眉梢一挑,“我还以为你变热情了呢。你应该没忘记,我们当初约好了什么吧?”
想起那次临走前司徒傲说的见一次做一次的话,秦恕的脸刷的白了,“我没有答应!”
“想反悔?”司徒慵懒的坐起来,“你没有答应过事情办完了会自己送上门?”
“啊?”秦恕呆了下,是错觉么?是他理解错了?人家说的根本不是那个见一次做一次?“那个……我事情还没办完啊……”
“那好,我们做吧。”
“说好见一回做一回的。”
对上司徒傲有丝玩味的眼神,秦恕终于明白,他再一次被耍了……
“司徒傲你个王八蛋!”愤怒的声音再一次响彻谷底。
秦恕暴走半晌,才留意到,司徒傲坐是坐起来了,靠着一边的大石头看样子还有几分惬意,但明显不太对劲。
这谷虽不算极深,月色也能透下来一条,他目力不错,都能看得清楚。这里看起来久无人迹的样子,毒虫蛇蚁定是有不少,他又不笨,做什么要一个劲气他,甚至有点想把他气跑的样子,自己却坐那不动?
“喂,你怎么了?”秦恕抱着胳膊走过去,踢了下他的脚。
这一踢,不对劲的地方就出来了,司徒的脚怎么那么僵硬?秦恕再转过来一点,看到方才他们落下的地方,赫然躺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那蛇手指粗细,却是极长,借着夜色的掩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现下那蛇已被人从中间劈成了两段,有黑血从断了的体内溢出。
“你……”再走近些,看到司徒傲的青白脸色,“你中毒了?在哪里?给我看看!”
扯开司徒胸前的衣服,秦恕抽了口凉气,在他的腰侧,有两个极精巧的牙印,正流着黑血,想来就是那蛇咬的。那蛇秦恕虽不认识,但看它的颜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蛇毒发作一般极快,看司徒傲手脚有几分僵硬就知道了,如果不尽快把那毒逼出来,让它随血液进了五脏六腑,怕是会药石惘然。
现下情况危急,毫不犹豫的,秦恕闷头以唇覆上伤口,替他吸毒。
微凉的唇触碰肌肤的感觉,明明是冷,又有一团火热绕上心头,一丝丝痒意袭上心头,欲望也开始悄然抬头。痛意拉回了理智,司徒傲看到身前的人,眉梢一动,眸光中有着不解,“你为何不趁机杀了我?”
“虽然你不是什么英雄,但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秦恕吸了几次,过了一会儿,吐出来的血颜色慢慢转红,他才舒了口气,“你运下功试试,希望有用吧。”
司徒傲静坐闭眸运功片刻,吐出了口黑血,“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秦恕拍了拍手靠在大石上坐下,“你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会上去,老子才不陪你在这里呆一夜!”
谷底无草木,只有些许嶙峋怪石,暗夜里有种说不出的幽凉诡异。但是靠着大石看着天,一弯弦月,几许银辉,一片星斗,浅淡光华,过耳的只有风声,心中,有风雨后的宁静,也算不错。
“我不懂你。”司徒傲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寒气,给这无比温柔的夜色带来几分凉意,秦恕不满的微皱了眉,“你不用懂我。”老子也不懂你,没那必要!
“你这个人很奇怪,一眼看不懂,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想懂你。”
“司徒堡主客气了,鄙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贼一枚,您不需要懂。至于你的兴趣嘛,敬谢不敏啊敬谢不敏。”玩世不恭的声调,是秦恕独有的味道。
轻笑一声,司徒冷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让我看着心痒。”
“多谢抬爱了。”
过了很久,凉风中又传来司徒傲一句,“以前的事,你恨不恨我?”
“您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我为什么要恨你?那种感情太强烈了,会整得我心里不爽又老是记着你,我才不那么笨去恨你,你司徒傲也不配被我那样惦着。”秦恕眯了眼睛,他没有忘记,他可要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