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所以她想至少要给沈环一个答案。
所以斟酌片刻,姜寒星还是如同在杨昀跟前一般,选择了自揭伤疤,来博取信任。
“也不难瞒国公,我与那孩子,原是认识的,他同原先沈家案子里死去的年轻人,也不过主仆之谊,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您也看到了,他还是奋不顾身,做到了这等地步,对姐姐,纵一开始或并非真心,但却也是有情有义……”
“你还真当这些事我都全然不知晓吗?”
杜国公大笑起来:“何况他这事,妮子也同我说过,你放心好了。”
他忽然意味深长起来:“就是以后这话啊,可莫要这么说了,真心总当假意来说是干什么,做了好人就是要人知道嘛,不然多吃亏。”
其实也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她凡事都随着自己的心而行,对人好的有,对人坏的也有,没想过从别处获得什么,那还要人家领她这个情干什么。
但老人家既然这样说了,那姜寒星肯定还是要听,还在求人办事呢。
所以晚上,杜国公差人来同姜寒星说,人已经捞得差不多了,他这事说来说去,总归是于律法不合,还有一些贼心不死的,总还想着拿这事做手脚,因此未免夜长梦多,他们今晚就就走,问姜寒星要不要去看一眼时,姜寒星回的是她去。
反正她细软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去一趟也耽误什么。
但姜寒星说她去时,她想的是,既是已捞得差不多了,那最少天牢应该已经出去了吧。
到了才知道,并没。
天牢门口,驾车的那小伙子,嘿嘿地笑,把一个小纸包塞进了她手里。
“这是假死药,姑娘拿给里头那位小公子吃就成,天牢里处理尸首的人我们家老爷已经打点过了,路引之类也没什么问题,就差姑娘这一步啦。”
合着还是得她来干活,风险共担呢。
姜寒星心中这样说着,手上却还是接了过来。
确实生死攸关的事,真不经她手,她也不放心。
到了监牢里,沈环神情还好,大约是已知了徐桓之与她都无碍,总算放下心来。
姜寒星有时候也会想,沈环这一辈子,好像都是在为旁人而活,先是沈家沈少爷,后来是徐桓之,再后来,还要加上一个她。
不过为旁人活好像也没什么,这世上又有几个人真的是在为自己活呢。
但沈环一见她,张口第一句就是:我就知道什么会让我活下来之类的话,又都是唬人的。
“哎哎!我在你这儿就这么没信誉吗?”
姜寒星敲着牢房门,是真有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