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承琛在外头应酬军队里的老干部们,温绵在化妆室等着周茹给她上妆,她轻嘬一口手边的热茶,嘴里满溢茶叶的清香。
小姑子瞿晨光也在旁帮衬,她好奇着问周茹,今天带来的男伴是什么来头。
提及这位王觉交警,周茹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可着劲儿倒贴人的一天,要不是她主动邀请他来参加发小的婚礼,俩人的关系那只能在原地踏步。
瞿晨光笑着揶揄周妹子几句,她将重点套在新娘子温绵身上,“二嫂,你和二哥不是已经蜜月了吗?给咱们分享一下。体验感受?”
温绵对着镜子刷睫毛,谁也不搭理。
周茹:“得了,我早就已经对她威逼利诱,只差没上七十二式,还是没法套出半句话,保密工作比她男人做的还好。”
瞿晨光摸着二嫂身上珠片绣凤的中式改良旗袍,啧啧几声。
“我二哥他好歹也是军人中的军人,特种中的特种,二嫂,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那些小说里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男人一天能做几次?”
温姑娘上妆的手抖了抖,她这妹子怎么把自己二哥说得像个优良配种。
周茹更是口无遮拦,“小琛哥……你吞得下吗?”
温绵差点气结,这都是良家妇女该问出的问题吗!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瞿小光跑去开门一看,正是她二哥瞿中校,他进来时观察了下三人的反应,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又闹你嫂子?”
“没呢,我们遇上革命难题,请嫂子教我呢。”
瞿承琛挑眉,“你有问题不都喜欢请教小舅?”
温绵失声而笑。
两只特大号电灯泡捎上门便走了,男人在她身边坐下,她不敢看他,假装忙碌。“我的头饰周茹放哪儿了?”
瞿承琛凝神欣赏小女人慌张的模样,嘴角哂笑,“头上是什么?”
温绵伸手一摸,立刻囧了。
他踱步到离她远一些的窗边,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烟,偏头示意她介不介意,她连忙摇头,看见男人极有味道地点起火。
瞿中校仍是一身深绿色常服打扮,清淡的修长身影令温绵看得有些愣神。有时,她会觉得他是一柄不见刃也不见鞘的利剑,尖锐锋利、悄无声息,会让所有成为他对手的敌人害怕。
“你很紧张?”瞿承琛看着眼前的姑娘。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天知道她在不停出着手汗,可要问到底还在紧张什么,温绵也说不出所以然。
男人掐灭还剩下的半支烟,坐回她身边,直视她漂亮清澈的眼睛,“温绵,你懂军婚法。”
怎么忽然提这个了,她一愣。
“我们的关系,仍由你做决定,只要,你认为得大于失。”
看来,紧张的不止有她,即便他看上去仍是平淡如水。
温绵哑然失笑,瞿承琛以为她没想明白,“不是每次生病我都能在你身边,我……”
“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她打断他的话,再认真不过地要求,“你会对我们的事……尽力。”
温绵知道,恋爱不一样是结婚的前提,结婚也不一定就是恋爱的结果。
但她不认为结婚与恋爱毫无关系,也不希望瞿承琛认为结婚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她需要他与自己一起来付出。
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她都已经选择他。
每每较真一件事时就会不由自主瘪著嘴的模样让瞿承琛莞尔:“好。”他在她面前将手举至眉处,郑重庄严地行一个军礼,“我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