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已经被尸仙的意识给吞噬了吗?
我是不是等不到白双了?
我的兄弟。
那个虽然蠢,但对我从来一心一意的兄弟,是不是已经没了?
这时,处理完伤势的懒货忽然开口,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他这话是看着我问的,我这会儿浑身发软,脑子很乱,一时没明白过来。片刻后,我知道了他的意思,便道:“我不知道。”这会儿,我总不能对他说实话,说豆腐体内有个元神,他刚才是被元神给……
那三人显然是不信,但也没有多问,毕竟掌握这次核心秘密的人是我和豆腐,而他们,也只是给白三爷搭个伙而已。大黄鸭和胡爷也就算了,我对他们已经有了些了解,现在唯一看不透的是懒货。
能随随便便将千万的天珠嵌在刀上的人,他的身价应该不菲,没必要来发这种财。
那么,他是为什么替白三爷办事?
看来,这个白三爷的实力之深厚,远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否则,他也不可能支使得了懒货这种人。上完药,胡爷将篝火重新升了起来,看了看豆腐嘴里塞着的珠子,说:“这玩意儿就这么塞着。”
懒货包扎完伤口,脸色很黑,走到了豆腐旁边,将那串珠子慢慢的拉了出来,很嫌弃的用手指拧着,拿了水袋冲洗上面的唾液,这才慢吞吞的戴回手上。在这个过程中,豆腐一直没醒,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又哪里睡的着,便坐在火堆边等着。只可惜,这一晚上人都没醒,我身体也是疲惫不堪,也不知啥时候,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揭开雨布一看,外面已经积了雪,一眼看去白茫茫一片,寒风呼啸不停,出了这个山口,就冷的逼人。可能是昨晚太闹腾,我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便捧了一把雪搓脸,这才觉得精神了一些。正搓着,我听到了一阵呻吟声,转头一看,发现是豆腐醒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懒货更是直接握紧了腰间的腰刀,我仔细的盯着豆腐的神色,想看看他现在的状况。昨晚的狰狞和扭曲这会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脸茫然,紧接着,他盯着我们,声音嘶哑,断断续续道:“你、你们是谁?”
我呆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豆腐又说了一句让我们大脑死机的话,他先是看了看我们,紧接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忽然就大哭,是真的哭,眼泪直往外冒的那种。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忽然眼泪汪汪嚎啕大哭,那种场景,估计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便听他一边哭一边道:“我是不是被绑架了,我家里很有钱的,你们不要撕票啊。”
撕票?
大黄鸭呛了一下,问我:“这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一时也被豆腐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看样子,他似乎是完全不认识我们了,难道是……
我猛地想起了豆腐之前所说的事,随着尸仙对意识的吞噬,很多记忆都会开始消失,难道说豆腐的记忆已经被吞掉了大部分了?我心头一跳,立刻问道:“你现在几岁?”
豆腐看着我,说:“我今年十二岁,叔叔,你不要杀我。”
谁他妈是你叔叔!
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认识豆腐的时候,他上初三,我十五,他十三岁,也就是说,豆腐经过昨晚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记忆停留在了十二岁,也就是我们还没有认识的时候。
大黄鸭倒抽一口凉气,说:“乖乖,这小子真的傻了,我说懒货,是不是你敲人的时候太用力,把他给敲傻了?”
懒货双手插在裤兜里,淡淡道:“不要栽赃陷害,我可没打过他的头。”说着,众人的目光转向我,虽然没开口,但很显然是在询问: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苦笑一声,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他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大家别介意。”
大黄鸭摊了摊手,拍了拍豆腐的肩膀,说:“兄弟,看在你脑子有病的地方,我就不跟你计较昨晚的事了。”豆腐缩在脖子,半晌对大黄鸭说:“叔叔,我想尿尿。”
我将豆腐绳子解开,这小子一解开绳子,立马往外跑,吓了我们一跳。但这次他没有昨晚那么恐怖,因此跑了没两步就被懒货给逮住了。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警察会来抓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