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打交道的缘故吗?
“那您也不能和他们睡在一起啊!这难免让人误会啊!”
“那你说让我睡哪儿?”
更夫看起来很生气,都怪自己打扰了他睡眠,惠恩有些过意不去。
“那您先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再来!”
“算了,跟我进来吧!”
(5)
室内的情形和窗外看到的差不多。
只是这里的气温似乎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惠恩缩着脖子,两排牙齿不住地打颤。
“死者叫什么名字?”更夫扭过脸看向惠恩。
“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惠恩只好解释自己是来辨认尸体的,不清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更夫说如果不能提供姓名就没有办法帮她查找,没有办法,惠恩极不情愿地报出了丈夫的名字。
更夫问惠恩,死者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惠恩想了想,说应该是昨天,她撒了个小慌。
尸体摆放的并不规整,狭小的通道,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更夫从容地穿梭在尸体之间,挨个撩开蒙在他们头上的布帘,于是一些死状惨烈、面露狰狞的头颅,便此起彼伏地出现在眼前,吓得惠恩赶紧捂住了嘴巴,一阵胃液向上翻腾。
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康介的名字。更夫有些不解,他自言自语地说,地上的尸体都是昨天送来的,放哪儿去了呢?难道在冰柜里?
更夫拉开冰柜最上层的抽屉,一团白色的冷气,迅速遮住了视线,更夫摇摇头,合上抽屉,继续向下查找。
当拉开最底层抽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白色的冷气中渐渐显露出来。
“啊!”惠恩忍不住叫了起来。
警察说的没错,康介的脸,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眼睛和嘴巴撕裂成一个深深的凹洞,暗红色的肉块里,插着几块玻璃碎片,可以想象当时的车祸多么惨烈,惠恩不忍心再看下去,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落下。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件米黄色大衣,惠恩根本无法辨别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明明看到丈夫回家的吗?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呢?喉咙里一阵奇痒,惠恩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吐了,旋即昏倒在了地上。
惠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还打着点滴,她脑袋晕沉沉的,身体无比虚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快有2天没有吃饭了,不过却没有一点食欲。
不久之前还是春光明媚的天空,此时早已是阴云密布,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这就好像人生一样无常,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却躺在了冰冷的铁柜里,永远地阴阳相隔了!惠恩唏嘘不已,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你好,是康介的家属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站着一位年轻人,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哦,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交通事故科的民警,我叫査克西,我们之前通过电话!”
“哦,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听说你今天来这边,所以特地把康介的遗物也带来了!”
“遗物应该是我们自己去领取吧!太麻烦你了!”
“没有关系,警局离这儿也不远,我是走过来的!”
怪不得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却没有发现警车,惠恩想。
査克西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了惠恩,惠恩第一眼就看见了,康介经常使用的黑色公文包。
“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惠恩对丈夫非常信任,从不过问丈夫家庭以外的事情,也从没有打开过他的皮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里面会装些什么。其实人已经去世,得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出于礼貌,惠恩勉强地打开了皮包。
“咦,这是什么?”惠恩从放在病床上的物品中,拎出一张纸片。
“保险单复印件!我们在清查物品的时候,也觉得非常好奇!”其实对此好奇的只有査克西一个人,要不他也不会亲自来跑一趟,他想了解下家属的表现,当然他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