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音音。
她柔弱至极的呼唤,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音音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一张脸苍白又憔悴,带着十足的病态感,神情虚弱,破碎。
好像从外面吹过来一阵风都能带走她。
现在的她这副形象是最惹男人怜爱的。
果然,她柔柔弱弱喊了这一声,傅宴深立刻大步朝她走过去,在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片刻都没有停留,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穿过我身边的时候,带起来的风。
由此可见,南音音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重要,以至于步伐如此坚定,丝毫不停顿。
傅宴深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的胳膊,眼神里写满了柔情和关心。
“怎么不在病房里好好待着,医生不是嘱咐你这段时间要静养吗?”
南音音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她把身体半靠在傅宴深肩膀上。
呼吸加重了一点后,像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都特别损耗心力。
她平稳了呼吸后,才又继续开口。
“我没什么事,看到你们都不在病房,想出来找找你们,没想到就听到了你们的吵架。”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我。
在她如此虚弱的情况下,那里面的恨意居然毫不掩饰。
我曾经怀疑过,南诗晴这个病来得突然,又这么厉害,是不是她在装病演戏。
可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我的印象里,南诗晴的演技根本就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但这样的说法却还是劝服不了我。
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说不上来。
也许我需要找个时间段去看一下医生的鉴定报告。
说不定这一次也是她的演戏。
养母同样快步地走过去扶着南诗晴的胳膊,眼神里前一秒还是柔情关心,在后一秒看向我的时候,又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怨恨和恶毒。
“南音音,你看看诗晴现在都已经病重到了什么地步,你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愿意伸手帮忙?这可是一条人命。”
我被气笑出声,翻来覆去地说这些道德绑架的话,我实在是有些听腻了。
他们为了让我同意去救南诗晴,真的是各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各种说辞都能用得上。
我眼神讥讽地看着他们,“小忙?那既然你们觉得是小忙,我一个外人都不愿意帮,那你们就把自己的肾给她啊,好歹还是她的亲人、爱人,给个肾怎么了?”
“你……!”养母被我气坏了,张嘴就要骂我,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太多,就听到南诗晴咳嗽了一声,她的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好像这一声又耗费了她一点的力气,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妈,你别怪音音了,我知道她对我一直不满,有怨气,她这样做我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我真的因为这个病去世也没关系,起码在我活着的时间里,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体验到了来自家人的温暖,这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我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神情。
果然绿茶就是绿茶,哪怕是南诗晴成这个样子,一开口仍是白莲味道满满。
就差每一句话都在指责因为我不给她捐赠,而导致她要离开这个世界,又刻意提了假千金的事情。
就算抛出我的个人情绪,我觉得我也应该要好好向南诗晴学学平时说话做事的风格。
我的性格太过于直来直去,任何事情都憋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