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亥颜一眼看破真相,刚刚在车上试图搭话,得到的都是单字短句。
虽然态度不敷衍。
但能听出他没太大的聊天欲望。
祝亥颜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不然这样,你卷走他的钱连夜跑路,等他穷的睡大街,我再趁机抛出橄榄枝。”
“……”岑稚深深地凝视她,“咱还能再丧心病狂一点吗?”
正聊着,谢逢周回来了。
祝亥颜赶紧松开岑稚,摆出女方亲友团的淡然姿态。
岑稚定的是卡座,祝亥颜习惯和她挨着,于是谢逢周只能坐她对面。
这人在陌生人跟前确实话不多,除了岑稚主动带出的话题,他顺着聊了几句,其余时间都在照顾两个女生。
往锅底加汤,或者递纸巾。
很少动筷子。
也没怎么吃东西。
岑稚想到什么,用小勺从锅里盛出块藤椒鱼,放进面前的盘子里。
拿公筷认认真真地挑起刺。
她面前的酸梅汁空了一半,谢逢周正要问她用不用添满。
跟前放下只小碟。
里边是挑净刺的鱼肉。
谢逢周顿了下,抬起头看向对面,火锅蒸腾的雾气里,岑稚探身把调好的料碗往他跟前推了推。
“既然你都给我剥过螃蟹了。”岑稚一本正经道,“礼尚往来,我请你吃鱼。”
谢逢周安静几秒,低笑出声:“行。”他拿起筷子,“谢谢金主。”
祝亥颜冷眼旁观:“……”
她来这一趟多少有点自取其辱。
吃完饭祝亥颜去洗手间,让岑稚陪她。谢逢周不理解女孩子怎么去哪儿都要结伴,坐外边卡座上帮两人看包。
明拾最近新推一款历史题材秦国背景的对战手游,目前在内测阶段,谢逢周开了两局试手感,还没结束。
有通电话打进来。
操作技能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几秒,他叹口气,把手机转过来划开接听。
“爷爷。”
谢怀榆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庄重,没有开场白直入主题:“你爸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
谢逢周就知道这状早晚要告到老爷子那儿,一手将手机放到耳边,另只手抽出张纸巾,无聊地垂下眼皮擦着桌面上那点水迹:“懒得听训。”
“你也知道会挨训。”谢怀榆在那边皱起眉,“之前竞标你闹那么大动静,费那么多心思,我还以为你要拿下点什么,现在说退出就退出。”
谢逢周把湿掉的纸丢进桌边竹篓里,懒洋洋地往后靠,闻言笑了下:“您从小不就这样教我吗。”
对面位置上搁着鹅黄色小包,拉链坠着颗圆乎乎的小黄鸭毛线挂件。
这人平时总是一板一眼,清心寡欲到怎么都撩不动,迟钝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