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实话与你说,我虽然已经老朽,但还是有一些抱负在的。”
“而在我大明的政治制度下,想要有一番作为,必须是要有一个强势皇帝才行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性格略显优柔寡断,虽是仁君,但却毫无决断,想要在他手底下有一番作为是很难的。”
“今上的性格虽然不着调了一些,但却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而且今上能分得清轻重,心里有大明的江山社稷,我能从地方督抚,一路做到兵部尚书,正是得了今上的赏识。”
“只是可惜因为杨廷和的缘故,我等文臣和皇帝渐行渐远,皇帝不耐烦听我们唠叨,只信任太监和边将,到如今我们更是连见陛下一面都做不到,如之奈何啊!”
王阳明静静地听着王琼这一番话,心里瞬间便有了明悟。
显然王琼是想要讨好正德皇帝,在正德皇帝的麾下做事的。
但可惜现在的文臣之首杨廷和却选择了和皇帝对抗,而皇帝也因此厌恶了他们所有的文官。
他们即便想要和皇帝搭上关系也没有门路。
“那王公觉得,杨首辅能限制的了皇帝吗?”王阳明又问道。
“嗤……!”
“他能个屁!”
“我大明的国君但凡有真本事的,就不是哪个臣子能够限制的。”
“再说今上如今已经握住了军权,他杨廷和拿什么限制啊?”王琼嗤笑道。
“那首辅大人为何还要一直和皇帝对抗呢?”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啊?”王阳明认真道。
“这事儿……!”
王琼闻言沉吟了片刻,笑道:“伯安,你可知杨廷和祖籍乃是浙江!”
“杨廷和能做这个首辅,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本事,他身后有一群人在支撑他,一群害怕皇帝掌握军权之后,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人。”
“有些事,他也是不得不做啊!”
听了王琼的感慨,王阳明握着国运石的手不由一紧。
随即他又把手松开,把手中的国运石递给了王琼。
“王公,我近日得了一个宝贝,其内记载了我大明从开国到如今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你帮我看看,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哈哈,伯安啊!”
“你还号称什么格物致知,连这等谎话也能信的?”
“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花了多少银子?”
王琼调笑了王阳明一声,随意的接过国运石看了起来。
他略过前面的历史,直接看起了正德朝。
“咦!”
很快他就看到了正德十二年,王阳明去往两广平叛的历史。
“这可是杨廷和刚刚在朝堂上提出来的啊?”
“这上面竟然也有记载?”
王琼脸上有些惊疑不定,他接着看了起来。
很快他脸上的笑意就收敛起来,转而变得严肃。
“宁王叛乱!”
“陛下……在正德十六年病逝死了……!”
王琼看到这里,豁然抬起头看向王阳明。
“伯安,你告诉老夫,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编出来,消遣老夫的?”
“王公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拿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来消遣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