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芦,我有个事……”
兰花转过屏风,看到面前的一幕,立刻转身就走。
“怎么了?”绿芦喊住她,斜了施云桢一眼,才说着呢。
“没、不是什么大事。”兰花绕过屏风冲到了外间,捂住自己的脸,隐隐发烫。
她都冲撞第二回了!
过了一会儿,施云桢缓步而出,含笑着看了脸上红红的兰花,“绿芦让你进去,你们慢慢说。”
“好好。”兰花低着头,忙不迭地应了,跟做贼似地溜进了内室。
她原本就胆小害羞,这会儿更是羞的厉害,坐在绿芦床前,吭哧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光顾着红脸了。
“到底啥事,”绿芦自己这个正主都没她害羞,打趣地刮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子,“脸这么红,可是木生大哥出门拜师,你害相思病了?”
“哪儿呀!”
兰花轻轻打了她一下,说到出门精进工艺的木生,她才叹了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木生阿姐不是嫁到了邻村去了么,这些日子在闹和离,这会儿回来冲着我公爹哭呢,我公爹觉得我在不方便说话,就把我赶出来了。”
她没地儿去,就直接来了绿芦这里。
“这样啊……”
绿芦没敢说她压根不知道木生还有个阿姐,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真愁人,”兰花叹了一口气,“原本觉得嫁给隔一辈的表兄,日子能好过的。”
绿芦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专心听兰花愤愤不平。
“都是那个丁四,他爷爷和木生的爷爷是亲兄弟哩!虽然隔了辈的,怎么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戚,他丁四倒好,带头来我们村退红砖的订金去买别人的便宜货!”
兰花义愤填膺,脸上更红了。
绿芦揉了揉脑袋,她病一场,脑袋这些日子跟起了雾一样,好半天才转过弯来。
“那刚刚在村口要退订金的,就是木生的姐夫?丁四?”
所以他们都姓丁,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可不,”兰花手中的一张帕子快被她搅烂了,“我公爹刚刚听说丁四带头来闹退订金,急的赶去村口准备好好训一下他,没赶上你们,倒是正好遇上了回村里来的姐姐。”
“姐姐说她怎么劝,丁四就是不听,执意要来退订金。”
“她气得提了和离,就回来了。”
兰花一脸愁云惨淡,她和丁木琴的关系可好了,现在大姑子被气到提和离,而绿芦这里红砖又卖得不顺畅。
这不好的事情,怎的都赶到一块儿了呢!
绿芦不忍心瞧着兰花发愁,好生开解了她半天,两人又黏在一处说了一些闺中话,直到施云桢端了汤药进来,兰花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你回去问问木琴,她自己是什么个态度,”绿芦接过施云桢手上的汤药,还不忘叮嘱兰花,“如果执意不过了,咱们就打上门去,咱不能输阵!”
兰花抿唇,点头,态度坚决。
施云桢等兰花离开了,才坐在床前,大手摊开,掌心放着一颗松子糖,等着绿芦喝完药,给她吃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抬眼,眼眸沉沉,日后他成婚了,自然不希望村里有旁人说不过了,打上门这种话。
夫妻之间的事情,他想该两口子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