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马车快速驶离。
没多久,凌乱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快速经过,带起一阵寒风。
绿芦闭着眼睛,身体无力地栽在灰堆中,听到不远处,马匹的嘶鸣和车夫的惨叫。
她快死了吧?
绿芦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胸腔疼得要炸开,朦朦胧胧的,又听到有人的哭声,还有人唤她的名字。
“绿芦!”
“醒醒,快醒来!”
绿芦想着,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她不求死的比泰山中,却也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闷死在灰堆中吧!
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挣。
眼前的灰堆消失了,视线中,出现了一张做工精致的牙床顶,还有兰花那张哭红了眼睛的小脸。
“哭什么?”
绿芦和兰花那双兔子眼睛四目相对,开口问道。
这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哑的厉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抬手一摸,脸颊湿漉漉的,怕是在梦中哭得惨。
胸口憋闷,呼吸都艰难。
随着这憋闷的感觉而来的,还有无尽的伤心。
“醒了!”
兰花急忙回身,高声喊道。
屏风外,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却最终只停在屏风后。
“你快进去瞧瞧。”桂叔催着。
张氏端着一碗药快步冲进来,看到绿芦张开了眼睛,差点喜极而泣。
“醒了!真的醒了!”
绿芦抿了抿唇,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却又听到屏风后的拉扯争执。
“能让你进来已经是极限了,里面是姑娘家睡觉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还想进去?”
“登徒子啊你!”
“各位,我想见见她,就见一面。”
绿芦蓦然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幻听了,她怎么听到了施云桢的声音?
“云桢。”
绿芦强撑着抬起身体,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扇屏风,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在屏风之后拉扯。
似乎是桂叔他们不让施云桢过来。
“云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