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虽然无力垂坐在桌上,但喝茶的时候仍是礼仪非常到位。
洛珘再看看秦炳锐,直接用嘴对着茶壶嘴喝了,唉!
“姑娘,谢谢你好心相待,方才是老身多得罪了,想不到姑娘宽宏大量,会特地在此等候。”
“娘,你怎知……”
少年半晌回过神,见洛珘并未表态,以为自己误解,现在又生怕母亲误解,却并未明白母亲的真正用心。
不管是不是等他们,身为母亲的她哪怕是误解了,想必这二位姑娘也会因为这番话脱不开面倾力相助,身为母亲的她为了孩儿,不得不选择求助他人苟且活着,她自己,倒未必那般重要。
洛珘浅浅一笑:“我不过是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恒心,虽然知道他先前吃了苦,可是拒绝他人的相助,光靠毅力也并非什么好的决策,若是他再气馁,我也没打算相助。”
“老身明白姑娘的用心,我家小子年少气盛,心却是十分正的,这次遭遇了意外,一路又被他人多次拒绝相助,我知道他是恐惧了。”
“夫人,您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年轻漂亮着呢,别老身老身的称呼,显得多老似的。”秦炳锐根本不抓重点。
妇人苍白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少年却低着头,不语。
他不敢求人相助,不是怕拒绝,而是怕再次拒绝后,他再也没有希望带着母亲前往两百公里外的梁州城。
洛珘让茶摊的老板给了些水,又让少年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自己再给妇人检查了下,才发现原来是夫人的背部被砍伤,腿也严重扭伤。
少年只是额头上流了血,已经完全干涸。
“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
洛珘带妇人上了秦炳锐的那辆马车,她会一些简单的包扎术,妇人的伤口长度不小,若不及时就医就怕会伤口感染那才麻烦。
“多谢姑娘搭救,我们在路上遇到歹匪,逃跑的时候我被歹匪砍到背部,好在我家逸儿及时替我包扎伤口止了血,也幸好未伤到筋骨。
不过当时血流过多,我晕过去了几个时辰,可怜了我的逸儿对我不离不弃。”
妇人叹了口气,继续说路上遇到的惊险,说着说着,眼泪往下掉。
一路同行的大女儿和贴身丫鬟,被那群抢走马车和所有财物的强盗想先奸后杀,最后挣脱跳崖死在了山谷里。
洛珘听到这里,脸色煞白,居然还有这等毫无王法的事,两位好好的姑娘就这样没了?
旁边马车里的夏凉一听,怒了,恨不得立即冲出车厢去咬死那群盗匪。
站在车厢外的秦炳锐拍着少年抖动的肩膀,安慰他:“别怕,哥哥我会帮你报仇的。”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才低着头说:“我叫白凌逸。”
“凌逸小弟,哥哥我叫秦炳锐。”
“你真的是哥哥?”
秦炳锐拍了拍胸脯,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