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们愿意在你们群劣民身上拿源石结晶剌口子?我们自己都嫌恶心。”
两千帝国卢布,在移动城市里以平均收入水平并不算太高,但是这里是乌萨斯雪原,眼前这是一群都得揭不开锅的穷农民。
莫说是两千帝国卢布,两百帝国卢布他们都掏不出。
他们有些人甚至文盲到认不清货币上的数字所代表的含义,有的时候还被路过的行商欺骗过,多掏少卖,甚至兑了假币。
“不是的,是恩德勒斯!是恩德勒斯!老爷!”
结果只听那名黑眼袋的中年乌萨斯人口中连忙喊着一个才刚刚过耳不久的名字。
“恩德勒斯?恩德勒斯·科赛提?”
那名税吏掏了掏圆圆的耳朵,没好气地说道:
“啊……是刚刚那个乌萨斯小鬼头?他怎么了?是胃里藏了赤金还是镶了几颗金牙?”
那名乌萨斯中年男人语气一窒,但还是尽量维持谄媚地笑道:
“没有,老爷。”
“是这样的,他是个怪胎,经常说能看见幽魂,说能看到一些我们见不到的东西,而且……啧……有些事情还真沾点邪性。”
“您信我!老爷!把他当矿奴丢到感染者矿场抵税是很愚【被税吏冰冷的目光吓得急忙改口】很不划算的行为!”
“您可以把他抛售给乌萨斯的科研机构!绝对值大钱!”
税吏和一旁的宪兵都还没反应呢,突然间就看到队伍另一边的玛瑞娜冲了上来,这名母亲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乌萨斯粗口】你说什么!!你好狠毒的心肠!!你要把你的儿子卖给乌萨斯的科研机构?你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吗?!”
一位母亲发疯般的蛮力是可怖的,他一时根本没法挣脱,只能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身侧——然而税吏和宪兵都没动,以戏谑的目光观赏着这一幕。
直到那名黑眼袋的乌萨斯中年男人被掐的翻白眼了,税吏才朝着一旁的宪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把玛瑞娜架开。
“咳咳……咳咳!!”
他大口大口地咳嗽喘息着,双手发颤。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那名乌萨斯税吏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继续说道:
“像是你这种更离谱更离奇的言辞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还有,就算是真的,我们国家不是哥伦比亚,没那么多需要人体实验的科研机构。”
“就算有,我也不是飞毛腿,能赶在明天中午之前和它们搭上线给这小鬼送过去,我要是不交差,明天我位置就不保。”
可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男孩声音传来:
“那个,税吏【不熟练的乌萨斯语,夹带着发音错误】先生。”
那名税吏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发现真是之前被提到的恩德勒斯·科赛提,他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拼接棉袄,怯怯地看着自己。
“怎么?”
那名税吏缓步走上前,鼻孔里哼出白气,对恩德勒斯说道:
“你也听到我们刚刚说什么了,你不是说你能看见幽魂吗?那你能不能让幽魂丢点金子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一旁几个宪兵听了,都在暗自偷乐,这也是一种偶然间获得的情绪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