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近乎于开心的淡淡微笑。
他们就这样在高烧中死亡,微笑着死亡。
休息站中已经有一半人这么死亡了。死神的吻让他们的身体褪去燥热,变成夜露一般的冰凉。
许驰当时来不及仔细调查,他直接跳上车,飞快地把车开出了这一段。
弟弟仍然在他身边奋笔疾书,哗哗地计算着。但浓雾和诡异到了极点的休息站被他成功地甩在身后。
白雾……不知从何而来,突然降临的白雾……使人在沉睡与高烧中不知不觉地死亡的白雾……
许驰一瞬间就把高速公路上出现的白雾与飞机上的白雾联系了起来。如果这两个真是性质相同的一种东西的话……
休息站中的人们并没有立刻死亡,变成丧尸,但如果休息站里的白雾就是飞机上的白雾的稀释……
必须尽快离开!必须尽快离开!
必须带着弟弟离开!
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他真的以为自己把死亡甩到了身后。
直到他看到丧尸堵路。
直到许穆把他从驾驶位丢到副驾驶座。
直到许穆一路冲出丧尸与撞毁车辆的包围,最终软倒在他的怀里。
直到他抱着弟弟高热的身体,除去怒吼之外再无一计可施。
木木……
他用拇指擦去眼角的泪珠,哑声对安然熟睡的弟弟说:“你必须给我醒过来。”
“木木,听话,睁开眼睛。”
“木木,醒醒,我叫你很长时间了。”
“木木,太阳要出来了。”
“木木,如果你……”
“如果你敢……”
“如果你敢死在我的面前……”
他紧握双拳,赤红着眼睛怒吼:“许穆!你他|妈|的给我醒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幽桑地说,我好像卡文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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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哥……我想你了……” 。。。
许穆在他怀中睁开眼睛之时,许驰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点亮了。
“许驰?”
他从喉咙中咕噜出一声呜咽,紧紧地抱住了弟弟,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在,木木,我在。”他的声音极其沙哑,像是用砂纸摩擦出来的一样。
许穆有些不理解哥哥为什么突然表现得如此激动,剧烈头痛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他抬手揉揉太阳穴,觉得那里的血管正在激烈地搏动,好像卯足了劲儿要冲出皮肤似的。
他摸到了一种滑溜溜的东西。
他皱眉看着从额头上摸下来的绿色膏泥状物体:“什么东西?”
许驰有些尴尬——总不能说他当时以为弟弟烧得快要死了,所以一股脑儿地把他认为有可能达到降温效果的东西使劲往弟弟身上涂吧?于是他故作淡然地说:“没什么。”就要用袖子给弟弟抹掉头上的草泥。
他糊在许穆身上的草泥实在是有些多,绿色的膏体沾满了他的衣袖,而许穆脸上还是绿惨惨的。许驰举着两只手看看没办法继续充当抹布的袖子,灵机一动,掀起了自己衬衫的下摆往弟弟脸上擦去。
对于哥哥没头没脑的擦脸行为,许穆本是有心想要抗议的——许驰一激动起来下手常常不知道轻重,弄得他有些疼。但哥哥的衣袖在他脸上不停地来回胡噜,他只要稍微一张嘴,不是吃到袖子就是吃到苦涩的草泥,于是他决定安静地等许驰发完疯。
哥哥掀起衬衫下摆给他擦脸时,他下意识地一歪头,刚好看到了哥哥线条优美的结实小腹肌。于是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