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子为了保留她亡父的体面,不惜把自己卖了,遇到本公子算她运气好,若遇到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呢?”
小冬:
其实我看您也有点心怀不轨,您表面说的如此大义,谁知道您是不是突然好人家姑娘那一口了。
“小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家的那群小夫人,有哪个是被逼入府的?”
小冬一思索,好像是哦。
他家公子人其实长得挺俊,与小夫人她们也不算美女配野兽。小夫人们有所求,董公子为了欣赏美色也有所求,倒是谁也不亏欠谁。
“那您看上她哪点了?”小冬自然指的是当时还没过门的六夫人。
“不知道,只是觉得想帮便帮了。”
“小冬,我问你的时候你其实是在想,你若是她,你便随便葬了你父亲,是吗?”
“公子,我没有。”不过也差点了,说起来他与六夫人还有些相似。
小冬的父亲死时,家穷,他也没钱买棺木。
小冬把能借的亲戚都借了个遍,还是没办法,本想着就这样把父亲随便裹个席子葬了吧,但他又在转角处看见董乡绅家在招人,便把自己卖身为奴,总算凑够了钱。
说是不在乎亡者的体面,可小冬最终还是选择苦了活着的自己,成全了父亲的身后事,来到董公子身边做起他的忠实狗腿子。
河水潺潺,董公子拗不过管家,乖乖回了董宅,并与董乡绅约定这几天要早起早睡,收拾好精神面貌,力争给季家来的那位小姐一个好印象。
而季崖那边。
马副将在日落降临那刻驾车到达季家的庄子。
庄子竟是季家的避暑山庄吗?
看着眼前似被夕阳染红的山峦与满池盛放的荷花,王灵震惊。
她以为季夫人只是把她和季崖赶出来随意安置,却没想到,季崖即使明面上已不再是季夫人的女儿,季夫人竟还能做到如此。
夜晚,马副将靠在椅子上,仔细的听着属下将打探来的消息一点一点的汇报,面色却越听越奇怪。
河岸登徒子是何意图,便这么清晰明了吗?马副将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行为单蠢,夸张的像是在故意演戏。
以为此人是个狠角色,没想到却是他想多了。马副将扶额,果然还是自己太过敏感,把什么都看得太复杂。
“狠角色”董公子此刻正躺在床上回忆,今天他在河边遇见了一位美丽的少女。
他承认他的确是好美色,可大家都不信,他真的只是一种单纯的对美的欣赏。收藏美的东西,只是放在那儿看看便会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小冬。”董公子喊道。
“我在。”小冬本来睡着了又被叫起来。董公子真不是个东西!他暗自发着恼骚。
“替我准备纸笔,我要作画。”
“您大半夜不睡作什么画呀?”
“我怕我明天忘了。”
纸笔被小冬平整的铺在书桌上,董公子一笔笔的认真描绘。
“真是大作啊。”董公子越画越激动,越画越兴奋。
“公子厉害。”小冬夸赞。确实是大作,极具抽象美,高深的让他看不明白。
“等天一亮你便去请些技艺精湛的画师来,给我仿它个百八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