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不知元枫是怎么猜到的,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疑问和难以遮掩的悲愤与伤心。
只要一想到她与赵凌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本以为早就赤诚相待,可没想到这一切却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就觉得心口闷疼,似是久久都无法喘上一口气。
是了,是她太天真了,她早该想到,以这具身体以前跟赵煊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又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忘记过去,完全接受她呢?
可笑的是,她却到至今为止还在处处为他考虑,会因为要离开他,而眷恋不舍。
他是龙子凤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恐怕在他的心中,她也并没有多重的地位,真正被他放在心中的女人,只有洛瑶吧。
元枫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楚星月,心中又气愤又心疼,将她柔软的小手紧急的抓在手心之中,这一刻,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恐怕真会冲到赵凌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好好地质问他。
少主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不安怀疑的事,他居然会派人在背后监视着她?
“少主,你可是暴露了什么,这才让凌王生疑?”
楚星月抬起含泪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元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认为,从一开始他就并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我,与我在一起的情意缠绵,八成都是用来迷惑我的;我很了解他,他这个人对上心之人向来都会坦诚相待,当年一个洛瑶,能让他记住整整五年,至今想起都能让他心疼到吐血;至于我,因为从来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会不痛不痒,甚至能派自己的手下暗中监视,把我当贼人一样防备着。”
“可笑的是我竟然被他表现出来的神情模样迷惑,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之间发现了他的人,恐怕我到最后都会被他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自己所喜欢的人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少主……”
元枫不忍心听楚星月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心口也觉得酸涩不已。
在经历了宛若背叛般的伤心之后,楚星月深深地做出几个呼吸,稳住自己乱了的情绪,这才认真的看向元枫,道,“我刚才隐约间听见你说什么马贼,镇外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楚星月主动岔开话题,元枫自然不会主动提起这些让她伤心的事,而是将刚才说过一遍的话又娓娓向她道来。
“少主,来者意图明显,几乎可以确定是冲着我们这一行人来的,属下的意思是少主并无拳脚功夫,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受到攻击,属下想先带少主离开此处,至于凌王,全看少主的意思。”
楚星月明白元枫话中要表达的意图,她是天定一族未来的族长,他自然是要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而赵凌身为她的夫君,她想要保护与否全凭她做主。
或许,在先才元枫的心中有想过将赵凌一起庇佑了,可是在经历了一场刚才的事情之后,想必在元枫的心中对赵凌也产生了极大的不满;这才说出让她做主的话,他并不参与其中。
楚星月听到元枫这么说之后,立刻又闭
上眼睛打开了天眼。
这次,她直接通过天眼看到了镇外,果然就如元枫所言那般,在镇外三十里处,的确是有一帮人集结在那里;这些人几乎各个手持利刃,身跨骏马,瞧那健壮年轻的体魄,一看都是练家子;如果这样一拨人和客栈中赵凌带来的人对上,一场厮杀绝对难免。
而让楚星月真正惊讶的是她竟然发现在每一匹马的马背上,皆带着一个巨大的水壶,而那水壶中丝毫没装一滴水,反而装满了桐油。
桐油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难道这些人不仅想要杀人,还想放火不成?
楚星月立刻被心底的想法惊的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睛里带着慌乱与挣扎,同时看向元枫,将自己发现的线索告诉他。
元枫一听这些人竟然还带了桐油,当场也有些愣住,“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心狠毒辣,竟是连一点生机都不肯留下。”
“我知道赵凌离京的时候带出了不少府中的精卫,可精卫就算是武功不错,可跟上百人凶徒对峙起来也会有压力,这个时候若是再有人放火,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我们这一行人处于更加恶劣的劣势。”
“少主的意思是,想要提前告诉凌王,让他早做防备?”
楚星月低下头,两只手轻轻地攥在一起,声音也跟着低下来,“我一片赤诚待他,虽说他待我有些不近人意,可在生命攸关面前,我也不希望他会出事;而府中的精卫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果让他们早些知道提早做出防备就能让有些人不会被枉死,我是愿意将这条线索告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