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朝堂上被顾王爷“打压”得抬不起头二皇子明舒。
“表哥我和你说,据说太子烨情断李长擎,李少将军怒砍长舌妇!”明舒一开口,文序就知道他是天生说八卦的人才,怪不得自家小表弟被迷的七荤八素的,瞧瞧人家这八卦说的,有标题,有摘要,还有内容。
就是称呼老是弄错。
“二皇子,你应该叫我皇叔夫,不是什么表哥。”
明舒面不改色,脸皮极厚地摆了摆手:“都一样都一样,我跟着小稚叫也没差,表哥我继续跟您说吧?”
看到文序点头,甚至拿了一把瓜子,跟青石排排坐着准备开嗑,明舒忍不住眼角直抽抽,仿佛看到了自家同样喜欢听八卦的心上人似的。
“太子和李长擎那档子鸡鸣狗盗的事,表哥知道吧?”
看到文序点头,明舒立刻来劲了:“他们前几天闹掰了!据说闹得还挺大,镇国将军府都抬出去几个人!”
“怎么个事?”文序立刻瞪圆了眼,“开始闹别扭搞强制了?还是吃醋殃及无辜了?”
“强制?是有点这个意思。”明舒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形容有点准确,“我那哥哥不是得了皇叔的支持么?他也挺笃定自己有价值,所以直接把李长擎扔过头了。”
“可李长擎是谁?镇国将军府唯一的独苗苗!他爹娘宠着呢!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哪里能接受自己能力不如皇叔,被我哥厌弃的事实?”
“所以他一邀二请三威胁都见不着我哥后,就醉酒提剑擅闯太子府了,可把太子府的人吓得够呛,以为他想造反!费了老大劲才把他抓住关起来,等太子回来定夺。”
说到这里,明舒卖了个关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文序立刻捧哏。
“太子回来听到这件事,立刻去把李长擎放出来了!”明舒一脸牙疼的模样,“完了就被李长擎半搂半抱带主院去了!”
“据我安插在太子府的人说,李长擎去主院那轻车熟路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太子府的主人一般,而且他在主院呆到天亮了才离开,然后那天太子上朝,才站一会就脸色苍白,一副生了重病的模样。”
文序已经对太子烨这个当断不断,优柔寡断的性格无语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脱身,他倒好,眼巴巴送上去,是真爱无疑了。
“李长擎那边又是怎么回事?真杀人了?”
“这还能有假?为了给小稚说八卦,我在这些人家里都安插了暗探呢!”明舒说起这个就十分自得。
“那天下朝后,也不知道皇叔跟我哥说了啥,反正那天上书房的气氛很尴尬,紧接着听说太子又开始单方面跟李长擎不来往。”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表哥你说,他这性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啊?断不断的也不给个准话,前一晚还心软放人翻雨覆云,再一见面就冷情冷脸互不相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压根撇不清关系啊?”
“李家小霸王也是他能牵着鼻子走的?别看李家将军没什么大能耐,当初被婆罗国犯边都能八百里加急求助,可他到底还是有点人马能交给儿子的。虽然如今李将军不再上朝了,但是人家能混到这个官位,多少有点本事在的。”
“这事被李家那个将军夫人知道了,一听自家独苗苗搞上男人了,立刻就炸了,嘴里骂骂咧咧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扬言太子勾引的,要说出去让天下百姓评评理,李长擎也是个混不吝的,居然真敢为了太子的名声对母亲拔剑相向!”
“据说那天李家父子两拔剑对立,一个骂儿子不孝亲娘,一个骂亲娘存心不让自己好过,将军夫人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哦豁!”文序嗑瓜子,总算有了当初“看书”时的那种狗血淋头的既视感,“然后呢?真动手了?”
“动了,不过是趁着他爹去兄弟家喝酒不在家。”明舒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那牲口反手砍了他娘的丫鬟,说一定是她们在他娘耳边嚼舌根,李夫人倒是想阻止,可惜她从小溺爱这个儿子,导致李长擎耍起横来,她压根管不住。”
“后面李夫人身边躺了好几具血糊糊的身体,有些还有气,有些倒咽气了,但是不管是不是还活着,李长擎都让人搬去乱葬岗处理了,一点没留面子,吓得李夫人当晚就发了高烧,至今还没好全。”
果然,文序暗叹一句,主角闹别扭,多半是路人遭殃。
“幸好你哥坐不上皇位,否则就他和李长擎这个藕断丝连的闹法,指不定皇宫里的下人都得换一批。”
明舒一听,脸拉得老长:“他是坐不上,现在皇叔都打算把我往上推了。”
“当皇上不好?”文序好奇道,“别的不说,金银财宝多的是。”
“小稚他爹说让我拉我哥下来,否则不会考虑我跟小稚的事,问题是楼家人从不入朝为官,我当了个皇帝,楼家人肯定不会把小稚嫁给我,指不定用完就丢,转身给小稚安排别人!”明舒骂骂咧咧,“皇叔就是想要我痛失所爱。”
明舒能远离朝堂,一直在凉州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自然不是个拎不清的,甚至他比太子烨更能看清很多问题的本质。
从他迟迟无法踏入楼家大门,到文序一回去,他就能被楼家大舅叫去书房谈话时,他就明白一件事,楼家不一定是真的打算让他争夺皇位后才考虑把楼清稚嫁给他,而是想让他把跟文序有冲突的太子拉下来,免得对方得势后针对文序。
“所以我想着大家都是明家人,要不直接把青石推上去吧,反正他才是大伯名正言顺的大儿子。”明舒讨好地看向文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