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人家最喜欢主人叫人家镜镜了~~”
怪物之王最贴心的小棉袄,怪物之巢的大?管家,伟大?的克图尔特?魔镜先生扭捏地蠕动着,夹子音回荡在群山间,隆隆作响。
“镜镜,镜镜,人家是主人最喜欢的镜镜!”
刘瑞艰难地克制住了捂耳朵的冲动。
他打量起眼前?这?片空间,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怪物之王真正的领地,怪物之巢。
也是系统一直以?来都要渗入的地方。
“哦,新人,主人可是很信任你呢,怪物之巢很少会对未契约者开放。”镜镜翻着花样把自己打成蝴蝶结,没心没肺地开口,“哼,就?像外面那头野猫——未经允许可进不来。”
刘瑞微微一怔。
心头的异样一闪而逝,他的心神很快被?怪物之巢内部的种种异象牵引。
在这?里,邪恶与安宁同时出现。
诡异的红月与浩瀚银河遥遥相对,群山间传来悠长鸣叫,幽林深处冒出悉悉索索的暗影,悬崖迷雾下回响着若有似无的哀鸣……危险无处不在,但却温顺地藏起淬毒的獠牙,整座怪物之巢就?像是一头被?驯服的猛兽,护卫在主人身周安静沉睡。
原始粗犷与超前?精致杂糅,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就?是怪物之巢。
刘瑞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注意到?四周忽然的安静,满地爬行的触手不知何?时无声无息退开,黑发青年背对着他,正蹲在崖边专注地看着一朵盛开的花。
“你是不是想知道这?朵花究竟有多珍贵,值得我看它?这?样久?”
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黑发青年回过头,朝刘瑞招了招手。
刘瑞走近,在青年身旁蹲下,也看向那朵花。
花骨朵小小的,茎叶纤细,在崖边的狂风里飘摇,仿佛随时都会被?折断。
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野花。
“它?确实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野花。”陆之靳语气淡淡,“我看它?,只是觉得它?很像你我。”
“天赋一般,命也不怎么好,但偏偏生在悬崖峭壁边缘,只有拼命挣扎才能有一线生机。”
“而我们能在这?里相见,证明我们至少运气都还不算太差。”
刘瑞看着那朵花在狂风中一点点被?吹散,先是花瓣散去,再是花萼脱落,然后茎叶弯折,被?连根拔起,彻底被?狂风吞没。
他下意识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运气好吗?”
曾经的第一玩家LU,怎么可能只是运气好?
他得来了一对毫不客气的白眼:“我的运气确实还行,而你的运气是真的很好。”
“刘瑞,你知道当初在祈福山庄,我为什么要用告亡者之弓杀你一次?”
听到?陆之靳的问话,刘瑞先是应激般头皮发麻浑身紧绷,接着反应过来,露出茫然的神色,某个?名字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因为薄钦?”
“……确实是因为薄钦。”陆之靳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还因为命运武器的判定?高于?系统的契约,可以?让你与祂之间的连结不再那么紧密。”
“大?鬼牌破碎后重新凝聚需要时间,而系统一定?没给你任何?时间。因为在祂的底层逻辑里,失败就?要受到?惩罚,工具不趁手那就?要打磨,至于?工具会不会被?用废——”
刘瑞低声接话:“只是工具而已,随时都可以?被?替换。”
“告亡者之弓是命运武器,既然已经判定?大?鬼死亡,那重获新生的就?只是刘瑞。”陆之靳啧了一声,语气里颇有点嫌弃的意味,“而重新契约的时间被?系统用在了折磨你上,你说这?个?时候是不是解除契约最佳的时机?”
“你说你自己是不是运气很好?因为在你还懵懵懂懂,只知道隐忍蛰伏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时候——有人已经替你想到?了所有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