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璇玑反应,她提着裙子飞也似的跑了。
叶璇玑一脸茫然。
公主总是出奇不意,她实在猜不到她要去做什么,怕出事,她急忙吩咐宫女追了过去。
公主不许任何人跟着,挥着马鞭将人赶走。
叶璇玑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等到七天,裴素心终于回来了。
转眼就到了裴素心出嫁之日。
这一天,风轻云淡,阳光正好。
裴素心执意带着棺材出嫁,皇帝也没有办法。
古往今来,她大概是第一个带着棺材出嫁的女子,从皇宫到蒋家的路上,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到了出嫁的时辰,皇帝在长春宫寝殿偷抹了两滴泪。
楚贵妃见他的眼睛红红的,想要安慰他,皇帝突然发怒:“这下你满意了?”
楚贵妃很是委屈,红着眼睛道:“皇上这是在怨臣妾么?”
她不过提了一嘴,皇帝若不答应,谁敢替皇上做主。
如今他心里不快活,却将所有过错都怪到她头上,她又不是出气桶。
心里虽愤愤不平,嘴上却一句不敢提。
皇上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楚贵妃更觉委屈,在寝宫里独自垂泪,晋王过来给她请安,见她哭过,忙问道:“母妃这是怎么了?”
楚贵妃强撑着抹了眼泪,嘴角牵了一缕笑:“刚被沙子迷了眼睛。”
“母妃就不要骗儿臣了,父皇刚刚才走,是不是父皇给你气受了?”
楚贵妃沉默不言,眼泪却禁不住啪哒往下掉,声音哽咽道:“今日长公主出嫁,你父皇他心里不快活,难免多说了两句。”
“父皇可真是好笑,赐婚圣旨是他下的,他有什么不快活的,还有脸指责母妃。”
楚贵妃听他说的不像话,正要出言阻止,又听晋王道,“父皇从来都是这样,明明自己有错却坚决不认,只会怪罪到别人头上,他若不同意大姐和蒋云枫的婚事,咱们还能拿刀逼他不成!”
“雉儿,不得胡说!”楚贵妃唬得脸变了颜色,急忙喝止他,然后挥手屏退了所有宫人,斥道,“这些话叫你父皇听见,仔细你的小命!”
晋王毫不在意,压低声音,脸色阴沉道:“那就叫他从今往后只听母妃一个人的话。”
楚贵妃悚然一惊:“你想干什么?”
晋王凑上前,在楚贵妃耳边耳语几句,楚贵妃眸色变深,低眉沉思许久道:“你父皇心里其实是向着你的,你何不耐心等一等?”
“自古君心难测,谁知道他心里究竟向着谁,与其指望他,还不如将主动权握在咱们手里。”
楚贵妃又沉思许久,闭上眼睛点了一下头,叮嘱道:“你小心着点,对了!今儿是长公主大喜之日。”
她眼里掩不住的厌恶嫌弃,冷嗤一声道,“一个残花败柳,能嫁给蒋云枫这样的青年才俊,也算是她的造化了,不管怎么说,她是长公主,你替母妃去送一份贺礼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