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秦王领兵在真定,你们可知他的下落?”曹勋身负皇命,急于找到秦王,一听却是陈遘的部下,一着急给秃噜出来了。
“你如何知道秦王的事情,是不是金贼的奸细?”刘宝一听他提到王爷立刻警惕起来,一个被俘的宋臣必是被严加看管,怎么会得知这种机密。
“这…这不能与你说,你只需将我送到秦王面前即可!”曹勋一听有门,这小子一听秦王就这么紧张,肯定是知道秦王下落的。
刘宝当然不会因为他不说就放过他,当下就翻了脸,身上仔细搜过,一下翻出了件女人的衣物,他也是识货的,这东西不是平常人家可以有的,接着又找到了几件杂物,却都是女子的首饰用物,图案却是皇家专用的。可再问曹勋一言不发,只说是要见秦王。刘宝再问不出什么,可也意识到事情重大,便亲自领兵将曹勋送往真定…
当刘宝将几件搜出来的东西放到王爷面前,就见王爷脸色大变,别的东西他不认识,太后的那串手珠却是识得的,那还是自己征西夏时得来的,据说是用得道高僧的真身舍利所制,回来后送给了他妈,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能不让吃惊吗?
“殿下,下官终于找到您了?”曹勋一见赵柽,跪下就哭,他们两个算是老相识了,曹勋勾管龙德宫,而赵柽在京时常去探望,他是赵恒的人自然是百般刁难,没少从秦王手里捞好处。
“曹大人,不要难过,太上皇和太后怎么样了?”赵柽自然对曹勋也不陌生,虽然恨他贪婪,可现在也顾不得算老账,离案将他扶了起来,命人上茶。而此时同在衙内的陈遘和宗泽听说有人逃了出来,也忙过来打探消息。
曹勋擦擦眼泪,先将案上的绛罗栊领拿过来,撕开衣领献上,“可便即真,来救父母!”赵柽看过念道,那两笔字一看便是他爹写的别无二家,而上面的御押‘天下一人’也是无误。
赵柽将衣物又递给宗泽和陈遘二人看过,也确认无误,而这时曹勋又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方小印递给赵柽,他看过却是他爹随身带着的‘宣和’小印。然后曹旭又当着众人的面将赵佶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但有清中原之策,便悉予举行,无须顾忌父母安危,唯求洗雪积愤。上皇真是大义,为图中兴,不顾龙体,真乃大善!”宗泽禁不住赞道。而赵柽却苦笑不已,自己的老爹这时候雄起了,早干嘛去啦!
“王爷可知上皇的意思?”曹勋将事情交待清楚了,自己几日来怀揣衣带诏,吃不好,睡不着,现在完成了任务,人也就软了,赵柽急忙命人将他伏了下去休息,宗泽看向愁眉不展的王爷问道。
“父皇太后蒙难,自然是要我设法营救!”赵柽说道。
“王爷差异,此可视为上皇的传位之诏,圣上已将国事托付于王爷了!”宗泽笑笑说道。
“啊?!”赵柽听罢一惊,这就行了?凭着这么几件东西便算是得到了授权,自己就可以成为一国之主了,可自己和赵构那个才是真得,那个是假的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遮羞布
执政的帝王把位置让给贤者接替,谓之禅让;接受让位的贤者,则要装模作样地“辞而不受”,几经大臣的劝说才登上大位,谓之劝进。
古尧舜贤让之德,一直为古人传颂的佳话,圣王的道德的楷模。但奇怪的是,先贤孔子在《论语》的《雍也》、《宪问》篇中只论博施济众,修己以安百姓,连尧舜都难以做到,避谈尧舜禅让之德,说明他老人家对禅让是有看法的。而荀子就很不客气一针见血地指出:“尧舜擅让。是不然。天子者,势位至尊,无敌于天下,夫有谁让矣?”
也是,倘若没有武力逼宫,对手的鼓噪,谁肯把最高领导权轻易地让位给别人?但无论是武力实现政权易手,还是禅让的和平过渡,继位之君在道义上要取信于人,则需千方百计把自己打扮成是正统的合法的继任者,于是各种学说应运而生。
如由汉至晋,董仲舒君权神授的天命观、邹衍的阴阳五行说、习凿齿的正统论,乃至种族说、文化说、区域说、血缘说、气数说,等等。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三国时孙权的谋士们,自知孙权和刘备相比,不占区域、文化、血缘的优势,竟然说孙权“博览书传历史,籍采奇异”,胜于刘备的不读书,也作为称王的条件。其实这都不过是为自己登台的舆论造势,哄骗愚盲而已。
中国社会自夏以后便极少“禅位”, 由禅让制变成王位的世袭制,以后历代相沿。禅让制名存实亡!有限的禅让也有过几次,汉禅魏、魏禅晋、后周禅宋。但大多是被逼禅让。主动禅让的也有几位唐朝时,高祖禅让太宗、睿宗禅让玄宗、玄宗禅让肃宗等。大多还是迫不得已,真正算得上心甘情愿禅让的只有唐睿宗禅让给唐玄宗。本朝的赵佶让位于赵桓虽说是处于自愿,可也是被逼无奈,推脱责任,可后来又后悔了。
………
“殿下,现在有上皇亲笔诏在手,又有大军在侧,应该早日昭告天下,以便让百姓知晓国有新主。以免他人借机生事!”宗泽看赵柽沉思不语,有些着急地说道,他是担心赵构抢在前边登基,那样弄不好就会出现一国二主之事,虽有‘真伪’,可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现在二帝尚在,本王如何敢称朕!”赵柽摇摇头道,其实他十分清楚此时自己的处境,称帝却不是自己的最初的想法。可历史把他逼到了墙角,也让他生出了自立为王另开辟一方净土的想法。但是对大宋他又有太多的难以割舍,把自己再次卷进了这场风波。
“殿下,如今天下大乱。中原万民陷于水火之中,康王虽掌管天下兵马,却畏敌如虎。迟迟不肯出兵,如今拯救天下的重任只有王爷能担当!”陈遘说道。中山三次被围,以让见识到了女真人的凶狠。可他们却被秦王打得丢盔卸甲,损兵折将,想来也只有秦王才能战胜女真人。
“此事重大,容本王仔细想一想!”赵柽摆手说道,不要他们再劝
此刻赵柽心很乱,前世读《宋史》,看到靖康之耻这一段就让他义愤填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积极的准备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事情却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错综复杂的官场争斗,尔虞我诈的父子兄弟,让他身心疲惫,对这一切他最终选择了逃避。
靖康之耻的上演,谁都可以找出一百理由将自己摘出去,他也能找出一串的理由,亲情、兄弟、财富、甚至是天下百姓。但是事到如今赵柽却无法原谅自己,他作为一个后来者明知会发生什么,可却没有尽全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估计所谓忠孝两全的名声,他想避免流血,如今却要留更多的血。自己曾向自己的属下灌输强者为王的丛林法则,到头来自己却将他抛弃了,忘记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铁律。
儒家的禅让思想,本意是其选‘贤与能’,表达其理想的建国方略和王朝更替方式,但渐渐的却被统治者借用来实现强迫实行的王朝的更替,为他们的篡权蒙上一层合理的遮羞布,使他们强夺王位的行为看起来符合封建的礼教学说,用以巩固新建立起来的统治。因此,禅让不过是用来掩饰统治者篡夺王位的行为,欺骗历史的。
商朝开国的时候,商汤召开三千诸侯大会,会上商汤“三让王位”;明朝开国的时候,朱元璋也曾“三让王位”。 后世的袁世凯做得最淋漓尽致,要点在于假惺惺。袁世凯明明是自己要做皇帝,但是,前期要推让,得大家“求”他,求过之后,还得说:既然一定要恢复帝制,那就让爱新觉罗家禅让
中国今天的制度是在其政治和文化传统的基础上长期、内生性演变的结果,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