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配上他的银发红瞳如同地狱修罗,阴恻恻的,继续道,“不然你们可能需要饿着肚子进行下午的训练了。”
“请吧,教官。”傅言对着靳年摆手,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扯住往身后一甩。
傅言当即退步用力稳稳落地,靳年的速度很快,接着就挥出了他的下一拳,直冲面门,看眼神似乎就是故意冲着他脸去的。
傅言眼疾手快擒住人的手腕一转,看上去靳年整个人如同被他从身后抱在怀里,他鼻头微动,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带着些腥甜,像是血腥味,他受伤了?
疑惑间正要继续弄清味道的来源,轻嗅的动作幅度大了些。
脖颈间的动作不是错觉,靳年感觉到一阵火大,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冒犯的感觉了,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激怒了他。
一个肘击直接袭在人的胸口,接回身顶膝。
傅言迅速手掌格挡,谁知竟然是烟雾弹,靳年另一条腿已经冲着人的脸去了。
傅言偏头,弯腰,一把抱住人的膝盖弯折,靳年单腿直立,出拳打在人的背部,手肘用力。
傅言搂着人的腰,靳年腾空,趁此机会,直接将人按在地上。
将对方的膝盖压至胸口,靳年脚上用力一蹬,胳膊锁住人的脖子,猛地一翻,将人压在地上,膝盖压在对方胸膛,一手锁住对方脖子。
血腥味更明显了。
还要与对方继续的傅言松了力道,双手拍着人的胳膊,接着往身后一摊,假装自己脱力。
靳年瞳孔微张,手上又用了一些力道。
傅言痛呼,“唔……教官,我输了。”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比试,只是过招当中都不免动了些真格。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傅言的声音。
靳年松开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见傅言还躺着,厉声道,“起来。”
听到声音,傅言才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的汗水将他的头发打湿了些,因为血液循环脸上带着些运动之后留下的绯色,整个人看上去更加俊美,他还眯着上挑的眉眼,笑嘻嘻道,“教官你真厉害。”
靳年扭头盯着正笑意吟吟的人的眼睛,一时间分辨不出对方是在阴阳怪气还是真心实意。
“现在开始,两两组合,自由练习。”靳年双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对着新生如是道。接着转过头,对着身边笔直的傅言,“至于你……傅言同学。”
傅言两个字在他的嘴边打了个转,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还会叫出这个名字,“十公里,如果快一点,应该能赶上午饭。”
说着他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是,教官!”或许因为没有尽全力惹恼了人,傅言皱眉,应该演的再像一点的,小小跑步,不在话下。
不过这种体验还挺微妙的,他以前也教过靳年格斗。只是对方如今的打法和他教过的大相径庭,似乎更加无所顾忌,出拳狠戾凶猛,奔着一拳就要打死人的力道去的。
即使因为是训练收着力道,也掩盖不住对方拳头里的杀气。
傅言瞥了一眼对方背在身后轻轻颤动的手指。
伤……很严重吗?
治疗仓都治不好?
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傅言呢?自己还可以继续做他的向导,就不用成为黑暗哨兵了。
可……靳年对傅言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虽然都说靳年是因为深爱他才不愿意去除标记,可傅言觉得不是。
靳年其实没有那么爱他的,或许是喜欢,但哨兵对向导本能的依恋多过喜欢。
傅言那时候不在意,说实话他是个很传统的人,他是孤儿,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观念,他认为只要是组成了家庭,结婚,更多的是需要承担一种责任,至于爱情这种东西,他更相信日久生情,既然已经结婚,就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所以对于戏称为“包办婚姻”的强制匹配,傅言反而接受度良好。如果是自由恋爱的结合,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做,怎么相处。
傅言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靳年的,起初也只是把对方当小孩,他三十二岁,不至于真的对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下手,他也是三年的相处,才渐渐爱上自己这个强制匹配来的哨兵。
本以为今后可以并肩作战,却死在了最爱对方的时候。
他并没有那个自信,靳年也同样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