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压得低低的,乌云密布,遮蔽了往日的阳光与蓝天。
雷声在远处滚滚而来,如同巨兽的咆哮,倾盆大雨如同决堤的洪水,连绵不断地倾泻而下。
雨势之大,仿佛天地间挂起了一道道密不透风的水帘,模糊了远处的景物,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而混沌。
街道上,雨水迅速汇聚成流,沿着排水沟奔腾向前,偶尔有低洼处积水成河,车辆驶过,溅起层层水花,行人则匆匆寻找避雨之处,伞面被雨水击打得噼啪作响,几乎无法抵挡这狂风暴雨的侵袭。
这场连绵不断的暴雨已经持续下了一个月有多,虽然把丧尸的脚步暂时性地挡住了,但是也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还引发了一系列相关问题。
小区内的排水系统首先面临严峻考验,部分路段积水严重,导致交通瘫痪,人和车辆都无法在上面行走。
低楼层的房屋已经被水淹,三楼以下无一幸存。
电力、通讯等基础设施也受损,给整个基地的运行带来诸多不便。
同时,经历过暴雨的潮湿的环境容易滋生细菌、病毒等微生物,还有不知道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出来的各种‘尸体’,人类的、动物的、植物的、昆虫的,既感染了水源又增加了疾病传播的风险。
哪怕军方在这一个月里旱地拔葱、平地起多栋高楼,也很难把所有人都完全安置。
因为暴雨仍然在持续地在下并没有要停的样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淹没一层楼,居民要继续往上搬迁。
这时候再看当初康先生早早搬到二十楼的决定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抱着刚睡醒的奶团子,来嘉宜这一个多月来,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前查看外面的情况。
经过了又一个晚上的大雨,水位再次上涨,已经淹到四楼了。
上午五点多,许多军人正在冒雨划着皮划艇或者开着冲锋舟来回穿梭进行救援活动。
一大早的邬千煦也操纵着自己的金系小船出发了,在这种关键时候,所有人都默契地把那一纸暂停所有职务的通知当不存在一样。
当军队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时候,只要能干活能救人,谁还会管你成分纯不纯,会不会有潜在危险呢?
再危险,也比不过大自然的破坏能力。
奶团子即将满一周岁,攀爬能力进展飞速,正当来嘉宜发呆打个盹的功夫,她就快要爬到窗台的边缘处,即将想要下地去。
小家伙也是聪明得很,知道要先以趴着的姿势,脚先滑出去,身子和手却紧紧地扒住窗台的边缘,缓慢地往下滑。
但是,她低估了窗台的高度,也高估了她三头身的身高。
窗台离地一米高,即使她比同龄的小女孩长得稍微高一点,那也还是个不到八十厘米的小团子。
此时的小团子只有小手死死地攀住窗台边缘,整个身子以垂直的方式吊在旁边,小脚完全够不着地。
急得她嗷嗷大叫。
来嘉宜仿佛看好戏一样,单腿半支着,双手交叉扶在膝盖上,脑袋搁在上面,静静地看着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