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黑色海洋一样的突厥人军队,战马踏着碎步,远远的包围了肖原滩。
李宣从后背拿出一册楚纸,笑着记录了几笔,自嘲道。
“军令倒是完成了,现在要思考,咱们怎么活了,哈哈!”
闻言,张麻不禁愣愣的苦笑,心中暗自嘲讽。
【怎么活?你觉得还能活吗?】
孤烟残军。
肖原滩上,龙骧军的旗帜迎风飘扬。
远方,突厥人的号角响起。
“嗡!”
“嗡!”
马蹄如雷,响彻这方天地。
-----------
太原郡。
镇北军大营。
太原城上游十里,汾水河畔,赫然立着三座大军营。
刘仁基没有进太原城,护龙司跟皇城司双双警告后,大军绕太原而走。
羽林军自洛阳怀死志而北上,一路先破了任道行,随后又跟突厥人打了几仗,震退了突厥可汗,可谓连战连捷。
加上刘仁基治军,赏罚分明,唯才是举,提拔了不少厉害的将官。
几个月下来,十七万楚国官军,士气高昂,大有一股雄兵护国的架势。
白鹿庄,昔日丁家养鹿的大片沿河膏腴之地,此刻成了刘仁基的驻地。
一杆三丈高的,仙鹤底纹,朱红玄文旗上,赫然写着。
镇北上将军,刘!
大纛之下,六十名披坚执锐的甲士,目光炯炯,精神饱满。
就在昨日,太原郡里,大楚的各权贵节度使,包括丁宏度、上官虎等,全部来觐见了上将军刘仁基。
书生披甲驱单于,满朝相公惨戚戚。
镇北军上将军,独立校场,侃侃而谈,好不威风。
此刻,坐在帅帐里,风度翩翩的文魁郎,就是北上楚军眼里的神。
“呃……呃!”
雄壮的项正吐得反胃,在护卫们搀扶下,进了帅帐,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一众去过太原的护卫们也不好受,一个个额头发黑,精神状态不好。
“叫你们别进城,硬是不听?”帅帐之上,刘仁基忍不住讥讽这位项家的少年将领。
“太……太过分了,太原守军太过分了。”
项正双目斥候,眼眸充血,咬牙切齿。
太原城里,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