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劳德,将人拉出去斩了。”他以为她羞愤过度,为了平息她的愤怒,他沉声下令。
“为什么要杀我?汗……汗帝,这女人是汉人,前晚刚成了亲,小的正依规定与她行房,希望她能诞下咱们伟大的金栈子孙,小的何罪之有?为何您要将我问斩呢?!”保长吓得尿裤子了。
“你的行为正当,唯一错的是,你谁都能碰,就她不能。”哲勒沐阴沉的说。
“唯有她不能?为……为什么?”他抖声问。
“因为她是朕的救命恩人。”
此话一出,库开与穆劳德立即诧异的将目光投向冉璧玺。原来是救命恩人!他们终于明白汗帝会赶来救人的原因了。
“啊啊”而那保长则是惊呆了。想不到这女人一跃成了汗帝的救命恩人,而他竟敢对汗帝的恩人强索初夜权……
“穆劳德,拉出去!”哲勒沐摆手。
“汗帝饶命啊!”他声音还拖着未断,人已被拉出房门。
“你、你真要斩了他?”冉璧玺瞧了这情形,惊愕的问。
“杀了污辱你的这厮,你该要满意了。”
“我没要他死。”她惶然的摇着头。
他蹙起眉,“那你想怎么样?”接着吃力的站起身,但身子才稍微一动,冷汗霎时迸出,一口血竟喷了出来。
库开大惊失色,急喝道:“来人!”屋里马上冲进数十个全副军戎的铁骑,火速将哲勒沐送至停在屋外的一座巨大的金色銮驾内。
冉璧玺浑浑噩噩的跟着走出屋子,再度一瞧,她愣住了,屋外竟跪了满满一地的人,这些全是汗帝的亲兵铁骑以及驻扎在这个村子里的金栈军和百姓。她双手紧握,内心百般滋味翻涌。是真的……这是真的……她救的人真的是金栈汗帝,也是害她成为低等贱民,必须受辱献出自己清白的人……他更是古往今来最可恶的大魔头……
她扶着门框,身子一晃,软跪在门坎上,茫然中,有人将她扶起。“姑娘,汗帝有命,让你随咱们走。”库开温和的告知。
贵州行馆。哲勒沐内伤严重,又强撑着移动身子赶赴救人,导致肋骨穿肉,伤势加重,着实抢救了数日才让伤势稳定下来。
“汗帝、汗帝,您醒醒,您快醒醒啊!”赤力紧张的摇着床上熟睡的汗帝,希望主子赶紧清醒过来。他是内宫总管太监,听闻汗帝受伤,连夜由大都赶来亲自照料主子。
“放肆,谁敢扰朕清梦!赤力!”在赤力大胆捏痛他的手臂后,他倏然睁眼了。见他醒过来,赤力像被脱去一层皮般,乏力的软坐在地。瞧着他惊险的模样,哲勒沐面色一整,“朕又……”
“是……”他忧心仲仲的瞧向主子的眉心,那里又冒出一片殷红血渍来,他匆忙取来方巾让主子擦拭。
主子自幼时每隔一阵子,于睡眠中双眉间就会凭空冒出鲜血来,说凭空是因为抹去血迹后,他额上光滑如昔,完全找不出一丝伤口。
这情景实在太令人惊奇,所以只要发觉主子眉心又冒血,他会立刻支开旁人,不让他人撞见主子诡异惊人的模样,就怕传出金栈汗帝被妖魔附身的流言。
哲勒沐取过方巾,用力的抹去额上的血渍,见方巾上血红斑斑,心下发紧,不禁想起自己好似有一阵子没有莫名冒血了,怎么这时突然又出现这异相?
且每当出血一次,他就会倍感疲累,好像身上的血都流尽了。他丢开巾子,倒头想再睡,他必须补充元气。
“主子,您还要再歇吗?”赤力急忙上前询问。
“怎么,有事?”他阖目回应。
“库开大人还候在门外等您召见。”赤力谨慎的提醒。
他这才想起入睡前要库开做的事。“人呢?”
“库开大人就在门外― ”
“我问的不是他!”他不耐烦的瞪了眼。
赤力立即了然的猛点头。“汗帝问的可是璧玺姑娘?她也已与库开大人一起在门外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