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在身上挠挠痒痒,下意识往四周摸索,扯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然后依偎在米迦勒的颈项旁。
我傻眼了。
虽然是小孩,但是印在最大面值钞票上的头,谁会不认识?
微型路西法抓住天使完全无力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腰杆上,然后抱紧他的脖子,打了个哆嗦,缩缩缩,缩到他身上贴着,动动嘴巴,继续睡。
圣迹 第8章
第8章
床上的天使一大一小,一光明一黑暗,抱在一块,睡得很沉,旁若无人。
知道现在我心里有多不爽吗?就像小提琴弦拉擦破臭皮鞋。
我想我是不能再看下去了。
不过,我的心在哪里?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全世界的东西我都能看到,偏偏看不到自己。
我究竟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
莫非,我是传说中用黑魔法制作成的“肢解魂”?
肢解魂么,顾名思义,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有了单独的魂体,有了自己的思想。一只手、一条腿、一颗心、一张嘴,都可以成为肢解魂。
那我是啥?
会飞的眼睛?
琴架上的猫忽然跳起来,咚咚两声,落在地上,蝴蝶结轻飘飞起,又轻飘落下。猫儿轻飘飘地走出宫门,从上往下看去,和那水晶门框一比,简直就是蚂蚁一只。
刚好,跟着它出去。
睡在床上的小屁孩子把被子踢翻了,两条光溜溜的小腿儿不断往上缩,还微微发抖。
突然很想过去替他盖好被子。
可是……我只能看着而已。
镜头转呀转,一下就转到卡德殿走廊上。黑猫步履轻盈,就像芭蕾舞者足尖踏下的月光。
猫儿动作缓慢,眼神却特别犀利,随意一瞥,就像一颗祖母绿。
它停下来,伸个懒腰,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午睡。
一味盯着猫看,拍特写,半天才想起贝利尔,该去看看它。
猫的懒腰伸到一半,就有一双手提着它的前足,将它抱起。猫儿轻叫一声,又尖又细,刺激着脆弱的神经。只是还未看清那里站的是什么人,面前场景就已切换回装了奴隶的大堂。
只记得那双手呈现病态的苍白,和黑猫的毛发形成鲜明对比。
大堂里,奴隶已划了界限。
前面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是已被筛选的,后面很多很多的一大群,是愁眉苦脸的。
贝利尔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身边的桑杨沙滔滔不绝:“你不知道,追求她的男人特别多,可她都不想要。”
芺罗塞碧那轻佻地笑:“是,所以你也没有机会。”
桑杨沙抱着她的腰,黏腻地说:“不要这样对我,我最爱的芺罗尔。”
贝利尔侧过头去看着别处。
芺罗塞碧那说:“对了,一会玛门殿下会来是么。自他成年之后我都没有看到过他,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