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梅丽说了什么?潘以伦还投资了印刷厂,那年选秀结束,并没有将他从生活压力中释放,他更加努力地前进,他是这么想让他爱的人以他为依靠。
杨筱光默默地想,正太,这两年你也过得毫不轻松,每日每夜压力这么大。而后她就默默心疼起来。
前头有孤零零的卖晚报的老头坐在空荡荡的书报亭前唠叨:“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
书报亭已是半关了,就门前撂着一摞晚报,被风吹得哗哗响。
此情此景,不可谓没有凄凉之感。
杨筱光多事地问:“老伯伯,怎么了?”
老头低着头,数着报纸,说:“报纸卖不掉,夕阳要落山了,晚饭来不及吃了。”
或许是孤寡老人,被子女逼迫在此卖报?杨筱光同情心泛滥,问:“一共还有多少份?”
老头说:“七百多张。”
她立刻把钱包拿出来,翻了翻,一共有两张百元现金和一张五十元现金,于是全部拿出来给了老头。
“我买五百份报纸,老伯伯你快点回家吃晚饭吧!”
老头茫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钞票,看着她拿起一摞报纸点起张数。边上有人过来说:“小姐,钱你拿回去!”
她抬头,有个中年妇女正从老头手里抢钱,老头不肯给,两人开始僵持。
杨筱光说:“我买报啊!”
中年妇女失笑:“买什么报啊!这些是直送后面小区订户的。”
杨筱光傻了。
“真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爷有点儿老年痴呆,我就走开一会儿就让人误会了。”
杨筱光傻呵呵地笑。
这叫什么事啊!
中年妇女终于从老头手里抢出了钱,原封不动还给了杨筱光,连连致歉:“真是误会,对不起,对不起。”
杨筱光摸摸脑袋,也不太好意思,讪讪地接过钱,走了。老头也朝她傻呵呵地笑,她想,自己真是个傻大姐。
不过又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没有这样的误会,她帮助到了老头,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这是自欺欺人罢了。
杨筱光想傻呵呵地笑,笑不出来。
她站在风口,掏出手机,寻到潘以伦的号码,迟疑了一会儿,又迟疑了一会儿,把电话拨给了潘以伦的经纪人。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请问潘以伦明天可以复工吗?”
“恐怕不行,他有急事需解决,我会向贵公司请假。”
她问:“什么事?”
对方说:“他的妈妈病故了。”
杨筱光贴着耳朵的手,被风吹得很冷,她缩了缩肩膀,问:“我们也应该探望,请问是哪家医院?”她一边听手机,一边扬手招出租车。运气不错,正有一辆开到面前,她坐上去,对司机报了地点。
“哟!那可有名了,都是特别病房区呢!楼顶好大一平台专停直升机。”司机吹了一下口哨。
杨筱光催促:“您快点儿!”
那个地方她认得,指了最近的路给司机,不过刻把钟就到了,她付了钱,下车的一刻,停了停。
风越来越大,仿佛立刻就要下雨了。这时候该入冬了,下过雨后就会愈加冰凉刺骨了。
第一次遇到潘以伦就是在冬季,他越过了很多坎坷,度过了很多岁月,在那年冬季,带着对未来未知的忐忑走到了她面前。
她现在想走到他面前去。
杨筱光快步走进医院,一通胡乱地寻找,她从查询台打听到了潘母是住几号病房,但是医院的道路太迂回了,她在走廊里焦急地且寻且行,走廊就好像没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