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队的判断完全出于直觉。
这对一个警察来说简直是笑话,哪个警察是靠直觉抓人的,但他就是这么告诉的宁凛,他说他怀疑动手的人是贺望歧。
宁凛问:“为什么不是唐骞?”
叶队:“他那个人很虚伪,自视清高,总声称自己做的是毒品的仁义生意,不轻易动手杀人。”
只是把所有腌臜事儿都给别人做了。
自己杀人,和指使自己的走狗杀人,有什么区别。
好像血没溅到自己身上,良心就能少一笔债一样。
宁凛问:“他们为什么找上我弟弟?”
宁冽就算吸毒,和毒贩头子怎么会扯上关系?
叶队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很浅显的判断而已。死的人是阿程的父亲,这太蹊跷了。况且以宁冽一个汽修厂工人的身份,他搞不来枪。”
江喻在此时出声:“好了。”
他走到宁凛身边,揽过他,将他往门口带。“别问了,走,看看你弟弟去。”
宁凛却不动,他笔直地立在叶队的办公桌前,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放在他的桌子上。黑色短袖勾勒出肩背上的脊骨,肩胛骨形状明显。他的脊梁很硬,如他这个人一样,不听人事,不信天命。
叶队不接:“你想干嘛?”
“真相。”他说,“我想要真相。”
“我这里没有真相。”
宁凛问:“哪里有?”
江喻快步过来,掰过他的肩,冷声道:“宁凛你够了!听我的,跟我走。”
宁凛摇头,眼睛看着叶队,一字一顿:“告诉我,真相在哪里?”
江喻几乎是用求他的语气说话,“别问了,宁凛,走吧。”
他坚持不下去了。
宁凛此时此刻的模样,无端让人联想到了当初的那个人。
英勇、无畏,向阳而生,满腔热忱。
付出所有去追寻公正,要天地安稳,要山河无恙,要用法律洗刷污名。
哪怕代价是覆亡己身。
叶队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要我说实话吗?”
“你说。”
叶队捻着烟,眯着眼打量他片刻,又低下头去,“我不知道。但你如果想要知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正好适合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