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晚踩着久年失修的楼梯,忽略那些墙壁上画着拆的红字,来到了三楼。
她看着眼前都是灰尘的大门,握把上更是脏的不行,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上面还贴着春联,是去年的门联对子。
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灰尘弥漫。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家,荒凉肮脏,灰尘积堆。
顾亭晚打开手机的手电照向里面,完全没有人来过。
她面色沉稳,没有迟疑的踩进去留下脚印,因为除今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确定她的消息了。
她走到客厅的茶几前,从下面摸出一个垫脚用的盒子。
胶布捆死,看着只是简单给茶几垫脚的木盒。
她打开里面,是一张船票,在一个附近的港口,无期限的年票。
里面还有一些证件,是顾亭晚的照片,却是另一个普通的名字。
顾亭晚拿起证件和船票就走。
她开车来到港口。
那里的船只还有十分钟后开,此时港口十分的荒凉。
这个港口并不是旅游用的,大部分的船只都是用来运输货物的,加上十分的年久,并没有太多人在这里。
天上已经开始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了。
顾亭晚现在不想引人注意,她看向港口旁边,有些警车开过,只好走进另一边无人的港岸边,石板路被细雨打湿,天上是乌云密布,海面是波涛汹涌,深色海水像是可以吞噬着一切。
鞋子踩过那些风吹日晒的石板路。
乌压压的天十分的压抑,雨打在顾亭晚的大衣上。
当她上船之后,她的真实身份就要被抛弃了,而姜日暮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顾亭晚胸膛起伏,她抿住唇看向海边,浪十分的大,像是要击垮海岸。
最后一次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姜日暮。
嘟嘟嘟没有接通。
她低下头,手有些颤抖,雨水混着泪水从脸上滑落。
试图再次重拨。
砰
血花在雨中绽放。
手机猛然掉落在地,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