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见县令已经拍板定案,他们也只能躬身拜谢。
待众人离开大堂后,看着围聚不散的百姓们,蕉氏和李氏紧紧地将两个女儿护在中间。
谢玄领先一步走出大堂的脚步停下,“天堑关几代无耕田,往年的兵粮都是从各地调派而来。如今再到年关,各位百姓能够吃上自己种出的新粮,可莫忘饮水思源。”
他目光转向微有闪躲的苏笙笙,“苏小姐才来此地不过一日,便查出了假币案三位从犯,后与方司使暗布棋局,各地假币已经集收了数千万钱。之所以没有公之于众嘉奖其行,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如今苏小姐与本王联手,已查明制造假币案的首犯是白上国的亲王拓跋冶。”
此话一出,百姓们一片愕然。
“那些敌贼,眼见我国边关民众富强、兵马坚固,竟散布恶毒谣言,蓄意中伤苏小姐,企图乱我民心,其用心险恶,实在可诛!”
谢玄言辞如刀,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众人,“自今日起,若再有人胆敢信谣传谣,一律以通敌罪论处,严惩不贷!”
围观的百姓闻言,神色一凛,纷纷跪倒在地,“草民、民妇绝不敢妄议。”
谢玄的目光落回面色愤然的冯保身上,“冯老大人若仍心存疑虑,本王随时恭候大驾。”
冯保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愤然甩袖而去。
一些闻讯赶来旁听的商贾,是知道各地因方司使献计,而让散发假币者销声匿迹的。
“对啊,帝师的人品我们还信不过,难道要去信那樊文昌的无耻之言?”
“樊文昌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说不定是误打误撞认出了那人,才被其灭口。”
百姓们的舆论风向迅速转变,纷纷将矛头指向樊文昌。
之所以没说樊文昌通敌叛国,也是因为一致觉得,樊文昌没那个脑子而已。
这让本来还有些气愤难平的冯氏,顿时无言以对,面对百姓们的愤怒目光,他们只能慌忙护着樊文昌的尸体,灰溜溜地逃走。
柳氏虽然心有不甘,可在谢玄的威慑之下,也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苏笙笙看着冯家、樊家连叫嚣都不敢,就全都走人,心中不得不佩服谢玄的手腕。
樊家向苏家泼脏水,苏家今日就算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嫌疑。
而谢玄却反其道而行之,同样泼了一盆难以洗净的脏水回去。
任樊冯两家再怎么折腾,也难以洗脱通敌嫌疑。
至于那些蒙面人的真实身份,是否真的是拓跋冶所派……
苏笙笙看着群情激愤、痛骂樊文昌的百姓们,
谁又关心呢?
如今,苏家已被谢玄捧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
攻击苏家,就有公然通敌之嫌,与朝廷作对。
在这个风口上,谁还敢再多言?
毕竟,现在连身处其中的他们,都无法看清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