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原有一子,一场急病,人就没了。
冯保已卸职,她确实不再是官眷。
即便女儿的夫婿,和外孙女婿都是高官,可出嫁的女儿,跟娘家关系是断层的。
她见苏笙笙以王权威逼,震得三位孙女婿败下阵来,哪能不着急?
他们也未料到,苏家人容许苏元菱不打掉孩子。
柳氏和冯保自儿子死后,就把指望寄托在了樊文昌身上的。
奈何樊文昌是个眠花宿柳的,已经长歪,难成大器。
可即便这样,将来娶上一房媳妇,等他长开年岁,总能定下心。
再有他三个姐夫帮衬,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
到时动用他外祖在外头的那些人脉,加上他妻家的助力,总能往上再爬。
可没想到,就因被外孙惦记的这个小女子,外孙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去了。
柳氏是恨苏笙笙的,昌儿愿意娶她为正妻,已经是给苏家脸面了。
可没想到,他们把提亲的女儿打了出去,昌儿被宁小公子打得更不敢出门。
如今昌儿去了,若今日他们被苏笙笙逼退,苏家人回去,断不会再留下昌儿血脉。
因此,柳氏才用这般伤及自身的法子。
她狠目瞪着苏笙笙,打算就此死咬。
身在人堆后的桑县令,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既然冯老夫人要报官,本官在现场,也好做个存证。”
说着,对微微愣住的柳氏一笑,然后挥了挥手,让身后属下上前。
“这指纹识别,可真是好东西呢!就是一直未派上用场。今儿托老夫人福,也好叫大家伙都给做个人证。”
苏笙笙一早就知道,桑县令没抻头,胆小怕事的猫在后面呢。
此刻见他似乎是技痒,上前要凑这个热闹,也就没阻拦。
而一旁早就吓坏了的李氏,一听桑县令这话,一下子安了大半心。
刚才鲍二,可只是拿着戒尺压着人的。
是因为男女有别,一个护院对冯保妻眷动手,传出去不好听,这才取了一把戒尺。
现在围观这么多人,又有桑县令出面,李氏急跳的心一待安下,就立刻让人把女儿唤回来。
苏元菱一脸灰败地坐在椅子上,此刻……已是无泪可落,一脸忧伤……
苏笙笙走回后,担心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四姐,我已想到办法,彻底了断此事。”
她上前低声耳语,待四姐点头同意,才让鲍二去准备。
那头,因为技艺还不算娴熟,处理起来,颇为费功夫的官差,可是一头冒汗。
今日这出戏越闹越大,他若不能查证个一清二楚,别说桑县令不放过他,就是冯……
刚才桑县令和他们可是看得明白,那位壮汉,压根没碰到她。
只不过,现在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这一点。
一要刨除鲍二的嫌疑,二要刨除刚才救人的白家公子情况,三就是抓到冯氏罪证。
好在,刚才白家公子也只是施针未碰。
桑县令可是羡慕坏了,方司使走的狗屎运,凭借协助各地收假币的功劳平步青云。
若今日他一举得胜,在这么大的案子上崭露头脚,将此法献与各处衙门……
那圣上怎么着,都应不再计较他迫于形势,从附玄冥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