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你老人家近来可好?”
洪天平走进了这熟悉的威斯汀酒店,已经好长的时间没有踏进这里了,酒店内几乎是人去楼空,就连平常的服务员也都放了假,如果不算洪兴社的人的话,现在酒店内只剩下何伯一个人了。
“洪天平,我能好的起来么,你现在可是将义帮辛辛苦苦在南京十多年的基业都占据了,应该是春风得意吧!”
何伯冷笑了一声,他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中山装,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在今日将会走到尽头,成王败寇,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死也要死的体面一些。
“呵呵,何伯,胜者为王,这句话在我们之中可是至理名言,倘若我被你派去的人给杀了,那今天笑到最后的人可能就是你,只是事情往往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令人如意,人生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我们中人更是如此,这一次我赌赢了,你输了,赢的人会得到输的人所有的筹码,输的人也要付出他应该有的代价,更何况是一个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出卖民族的败类。”
洪天平说到最后,语气极为的重。
“我所做的一切我并不后悔,一切都是为了义帮的利益,我并没有任何个人自私之心,即便引狼入室,义帮这个猛虎也能够钳制得住凶狼。”
何伯迈开了脚步,他走到洪天平的跟前,浑浊的老眼盯着洪天平,他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心。
“人各有志,也许你认为自己的想法和所作所为是对的,但在我看来却是大错特错,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我想贵为前辈的何伯应该不会没有听说过吧,日本人和韩国人,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义帮的实力虽强,但当日本人和韩国人的势力逐渐发展壮大之后,我想你们义帮也不一定能够控制得住,更何况中国近代史就是一个鲜明的教训,永远都不要小视日本人,永远都不要相信日本人,更不能让日本人在中国的地盘逍遥法外。”
洪天平丝毫不惧何伯的眼神,他是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他所说的话也都是自己的真心之话。
“你们洪兴社同样也是家大业大,我就不相信你们洪兴社内部也是口径一致,也从没有和日本人有过明面上或者私底下的交易,我不和日本人合作,肯定还有很多人愿意跟日本人合作,我与日本人合作还能控制得住他们,但是若换做别人呢,也许会被日本人给控制住了,那为什么我不能跟日本人合作,反而把这个大好的机会让给一些无知懦弱之人,让日本人通过他们的手侵害我们中国人的利益。”
何伯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为了打败洪兴社,即便是引狼入室也无所谓,只要这匹狼能被自己很好的牵引住,就不会跑出去咬人。
“打垮我们洪兴社有很多种方法,可是何伯你却选择了一种最为不耻的方法,难道你的目的就是把我们洪兴社打垮之后再
在南京树立一个外国势力,这就是你的目的么?”
洪天平对于何伯的诡辩根本不屑一顾,他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一个迂腐之人,只要自己的观点明确了,很难去接受别人的观点,尽管有时候别人的观点可能是对的。
“哈哈,我们现在争论这些有用吗,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败了,你赢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日本人和韩国人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该怎么处置我,曾老哥在乌干达已经让你们给杀了,我想你们也不介意再送一个老骨头下地狱吧!”
何伯大笑了一声,不过这笑意中却带着不少复杂的感情,这些感情有对生的眷恋,有对和曾伯落得同样下场的悲戚,也有一种对洪天平的嘲讽。
“何伯,你是我的长辈,我很尊敬你,但同时你又是我们洪兴社的敌人,因为你的缘故,我们洪兴社也损失了不少的人手,所以何伯你必须要死,但为了表示晚辈对你的尊敬,你大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洪天平宣判了何伯的死刑,虽然在他的心里对何伯还有一些不忍,但是想到许多的兄弟就是因为何伯的一念之差而丧了性命,他那一点的不忍之心也就没了。
“这个处置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我会让你们处置我么,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后的命运绝对不会落在别人的手中…我去了…在地狱中…我…会…等着你们…”
何伯说话渐渐变得口吃,他在洪天平还没来之前就服毒了,自己的命一定要由自己终结。
“这样也好,既保留了你的体面,我对兄弟们也算有一个交代,你放心好了,你死后,我会将你火化,你的骨灰我会送到你的家乡安葬,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洪天平极为平静地说道,何伯自尽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