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区长,”一位穿着围裙套袖的瘦高个中年人,送了两把羊肉串过来,面上堆笑说,“这是我们摊子上刚烤好的肉串,请你跟几位同志和同学尝尝。”
刘区长收下了羊肉串,道过谢便要掏钱。
“几个肉串不值钱,不用给我钱!”瘦高个揪着手套上的棉线,有些尴尬地说,“我就是有个事想跟你反应一下。”
众人都停下动作,等着看他想要说什么。
“刘区长,当时区里给我们分摊位的时候,大家都不太懂,办公室的同志给我们划了哪个摊位,我们就要哪个摊位。但是这两天看下来,位置对生意的影响还挺大的。游客们都是从街头街尾往中间走,有些人还没走到中间呢,就已经吃饱了。我们这一片的摊主都想换换位置,毕竟大家交的摊位费都是一样的。”
“一条街上总会有街头街尾嘛,不可能把中间的摊位抽掉,你说是不是?”刘区长笑着安抚道,“咱们这里还是试营业,有些制度仍需要完善。区里会尽快想办法对摊位费的价格做出区分,一些位置不太好的摊位,可能会减免一部分费用。你先回去照顾生意吧,也让大家不要着急……”
宋恂听着刘区长的安排,没有吱声。
在夜市里随便吃了些东西,又任由延安打包了好几份宵夜,他便带着孩子回了家。
“爸,我觉得那个夜市的安排一点都不合理,你咋不管管呢?”延安将杨玉环送回家,回来以后又跟他爸和他哥吃起了第二顿。
以他们仨的饭量,刚才那顿其实都没吃饱。
“怎么不合理?”宋恂打开电视,等着看他媳妇的节目。
“我要是那些中间位置的摊主,非得气死不可。”延安啃着鸡翅膀说,“以那个夜市的客流量,好位置和坏位置之间差的可不只是几块钱摊位费。”
吉安呵呵两声:“摊位费一样,但那些摊贩实际出的钱可未必一样,有些人为了好位置,肯定在私下出了大价钱。”
“这才刚刚试营业不到一个礼拜,各摊主的生意不好到底是因为位置不好,还是因为手艺不行,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再说,你们能想到的问题,刘区长想不到么?就算有人私下花钱走关系,买了好位置,这份钱也不会直接进入他的口袋。在他有能力处理的情况下,我没有必要过多插手。”宋恂挑着鱼刺说,“地区里的工作这么多,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处理完的。所以,要给其他人发挥和试错的机会。”
延安砸吧砸吧嘴说:“但是刘区长出的那个减免摊位费的主意也不怎么样啊,要我说当初还不如抽签决定位置呢。位置好坏都是自己的手气,赖不着别人。”
电视屏幕上现出项小羽的身影后,宋恂起身将电视的音量调大,又随口说:“那你这个抽签的主意也不怎么样。要我说他们就应该十天半个月轮换一次位置,摊位费不用变,大家都有机会去好位置做生意。”
吉安觑着二娃的脸色,有点想笑。
“世上的聪明人很多,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宋恂拍了拍二娃的肩膀,便不再搭腔了,他还要看媳妇的新节目呢。
二娃被亲爹教做人以后,化悲愤为食量,带着大娃和杨玉环去西门夜市连续吃了好几天路边摊。
不过,他们的逍遥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刚放暑假没几天,小姑就给他们打电话了,邀请兄弟俩去省城小住,陪陪爷爷奶奶。
吉安和延安在电话里打着哈哈,都不太想接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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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不想过去帮忙,但是面对爷爷奶奶,他俩也没啥战斗力呀!
奶奶今年也退休了,曾经只有一个人盯着小姑找对象,现在则变成了两个人。
孟团长退休以后没啥事,就整天张罗给闺女介绍对象。
宋悦简直不胜其扰,想让侄子们来家里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可是兄弟俩不想去呀,他们爷爷奶奶给小姑找对象的决心十分坚决,他们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何况他俩还想在这个暑假去北京陪妈妈,顺便感受一下亚运氛围呢。
奈何小姑催得实在急,几乎一天一个电话,兄弟俩没有办法,只好先收拾包袱去了省城。
“奶,你给我小姑找的都是啥对象呀?”延安翻看着茶几上的一沓照片,挑剔道,“没一个长得好看的,别说我小姑看不上,连我都看不上呢!”
“男人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这几位同志都是在部队里表现十分出色的有为青年!”
吉安看着其中一人的资料说:“奶,这个人也太年轻了吧?比我姑小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