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
屋里的人用同样的声音,再一次的催促。
原来这个屋子的里面还有一个屋子。
白渊渟很难相信这之间竟然是隔了一道门,而不是墙壁的破损产生的碎痕。
第二个屋子与第一个屋子的不同之处真的很少,没有死人是唯一的区别。
这里之所以看起来更加广阔,只是因为这里的灰尘积赞的更多。
地面上摆着几个大缸,通过头上的破洞接住了天空。
干草堆集的地方是床,床上有一个人在躺着,这个人至少还活着——她还没有被面前正冒着浓烟滚滚的火炉熏死。
“巫姑姑,好久不见。”
面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巫雨山?
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人,白渊渟只能去猜。
还好这里只有两个人,因此很容易就猜对。
床上的那位老人,原本堆放在一处无声无响,就像一个干裂的石膏像。
“你……你就是……白渊渟?”
一瞬之间,老人的瞳孔布满了雾,而瞳孔的四周又充满了迷。
白渊渟见过很多戴面具的人,但从来没见过脸已经变成了面具的人。
直到老人的脸色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暖意,流动的血液将枯骨又拉近了人间的一些距离。
她慢慢的转身,稍微的坐正了一些。
“我记得在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白渊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记得。”白渊渟极其艰难的笑着。
或许当年的她还没有这么阴森可怖。
“过来。”老人向他找了招手。
白渊渟只有过去。
“坐下。”
白渊渟也只好听话坐下。
老人在审视着面前的白渊渟,也在透过白渊渟的瞳孔审视着自己。
终于她发现了自己已经衰老到如此的可怖。
她轻咳了两声,伸出手接过了之前为白渊渟开门的老妇人递来的热茶水。
“不知道我这个老太婆还能对你有什么用?”
现在不是一个嘘寒问暖的恰当时机,白渊渟选择直接一点。
“姑姑可否帮我救一个人。”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白松渟。”
屋子里只有两个杯子,所以只有两个人可以喝水。
原来他们杯子里注满的不是茶,而是污浊的水。
“他怎么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