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来吗?张恪记得头就跟现在一样痛得厉害,被人用木楔子打进后脑勺似的。
在做梦吧!旁边有人在小声的交谈。
「唐市长的意思,要你出去避一避……」就这么一声,接下来就陷入静默,
听不出身边站着几个人。这句话的内容与语调,张恪有着很强烈的熟悉感:一定
有人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用这种语气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还是海州市常务副市长唐学谦被人诬告入狱的九四年,爸爸张知行作为
被唐学谦提拨上来的人,受到很大的牵连,而自己却不合适宜的发着高热,那时
一家人惊慌失措,没有人有心思想着送自己去医院。
「唐市长的话,你琢磨琢磨……」那人又说了一句,接着就听见有人推门走
了出去,没有再走进来,门让人在外面给关上了。随着爸爸张知行的官路沉浮,
一家人的命运也颇为波折,妈妈梁格珍在爸爸离开市里之后,也很快给调出市信
访局,调去的企业效益也不好,九八年就下了岗。
一家人一度在经济上也十分困难,直到张恪大学毕业在海州隆裕集团当上部
门主管继而当上分公司的经理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才有所改观。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张恪记得自己出车祸时是4月28日,2008年的4
月28日,开车去上班的路上,被突然闯出来的一辆小车将自己连人带车撞飞,
人在空中就丧失了意识,感觉昏迷了很久,三四天大概有的,或许已经过了五一
假期。
浑身的酸痛,高烧后干渴的嘴唇,浑浑噩噩的感觉,真不好受。迷糊中似乎
有一只冰凉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冰凉的的感觉使得张恪能勉强睁开眼,看见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说熟悉是这张脸看了三十年了,说陌生是因为这张脸绝不可能这么年轻,差
不多是十多年前的样子,那时爸爸张知行还是市政府副秘书长,作为市信访局一
()
名普通干部的妈妈梁格珍即使眼角有鱼尾纹,看上去也要比同龄妇女年轻得多。
张恪疑惑的再看了一眼,即使前额的皱纹消失了,眼角纹变浅了,皮肤注水
似的恢复弹性。
眼前的人的确是妈妈梁格珍无疑,但是……为什么妈妈变年轻了……张恪看
着年轻了十多岁的妈妈,忽然想起自己十四年前的夏天不正躺在家里因为发高热
就算昏睡过去头也痛得快要裂开来吗?张恪眼睛一闭,任楔入后脑勺的剧烈头痛
再次吞噬了自己的意识,虽然剧烈的头疼挥之不去,张恪心想能活着就好,哪怕
醒过来断胳臂断腿,总比醒不过来强。
迷迷糊糊的昏迷下,即使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张恪宁可相信这是一场梦,十
四年前的那场冤狱对唐学谦、对张恪一家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谁会希望再来一回?
「知行恪儿的烧在慢慢退了……」梁格珍望着几天来高烧不止昏睡在床上的
爱子张恪,将自己冰凉的手按在张恪的额头上,转过头去对一同守候在床边的丈
夫张知行说道。
作为市信访局一名普通干部,梁格珍十分担心自己的丈夫市政府副秘书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