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颀像是睡着了,双眸阖着,雪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几乎能反光,一张脸带着薄薄的妆,美得像神女下凡。
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娘,如果自己的性取向是女,苏釉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说不定他都会心动。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摆出这个姿势,针对的对象应该只有一个:路桥。
如果是给路潍州看,她完全可以在自己卧室里。
可如果是等他,那么不该是这个时间,而她,也不该穿成这个样子才对。
……
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第一次这样?
怪不得最近,路桥连泳都不怎么游了。
似乎是因为迟迟没能等到回应,洛颀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很漂亮,和苏釉眼睛的形状如出一辙。
可这两双相似的眼睛,此刻却一双柔软,迷惘,多情,一双却冷若冰霜,尖锐又讥诮。
看清身侧站着的人是谁时,那双多情柔软的眼睛蓦地睁圆,随即里面的情绪尽数褪去,只剩下了惊讶与气急败坏的慌张。
“在等路桥吧?”苏釉居高临下地看她,冰冷的眸中含着讥诮的笑意。
洛颀刚要起身,闻言僵了一下,随即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洛颀,”苏釉说,“你可真是没有底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而已,”洛颀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拿捏着架子,双手死死揪着身上的毛毯,“还有,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你说话多少也该注意点。”
“你都不注意了我注意什么?”苏釉似笑非笑地往前逼近一步,抬手轻轻勾了勾洛颀身上的毛毯,目光像在看一团死肉,“所以特意穿了情趣内衣下来,然后「不小心」睡着吗?”
他轻啧一声:“你大概是真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丑陋。”
“你!”洛颀胸口起伏,她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可独独没人骂过她丑。
因为她是真得美,而她也最忌讳这个「丑」字。
“没有我,哪能有你,”洛颀愤然看着苏釉,“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像谁?”
她喘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像是商量:“再怎么我也生了你,我不求你感恩戴德,但你也不能太过分,咬着我不松口对不对?”
“那我可真想求求你,别生我。”苏釉垂眸看她,声音很轻,可其中的恨意却那么汹涌,几乎将洛颀钉在了原地。
但那恨意很快又散了。
他轻轻搓了搓刚刚勾过洛颀毛毯的指腹,像是嫌脏一样皱起了眉头。
“洛颀,”他笑,“这就过分了吗?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过分的话,我可以让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