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曼安将瓶盖扭开,咕噜噜地直喝了几口冷水。
喝完,她停了一下,严肃道:“你来这远城也快两年了,快要回去了吧。”
覃卓朴嗯了一声,来镇上工作时,他就已经在远城的派出所做了一段时间的民警,后来为了方便照顾薛婆婆,才选择调到镇上去的。
覃曼安漫不经心问:“有什么打算?”
覃卓朴沉吟了一下,没说话。
覃曼安也跟着不说话,她将饮料放到一边石头上,然后又拿出一支烟给吸上了。
风将烟雾吹散,她的声音也出奇地不那么严肃。
“爸拉不下脸,妈让我和你说,你要是有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回家,家是你永远的依靠。”
“不需要。”覃卓朴抬头说:“我有自己的打算。”
“哦?”覃曼安看他:“打算是什么?”
“我心里有数。”覃卓朴觉得这话说下去,难免又会说到死胡同,于是拿了瓶子起身找个借口要走:“上个厕所。”
覃曼安吸了一口烟,在他身后平静开口:“你说不出口,就代表你的打算不值一提。”
覃卓朴脚步一顿,他不想停,但还是不由自主停下了。
他转过身,看着她说:“接下来我去探望下异地的女朋友,然后继续工作攒钱结婚。”
覃曼安控制不住嘴角,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结婚都要攒钱?”
覃卓朴脸色不变:“有问题?”
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坚定与认真,覃曼安一怔,久久说不出话。
半响,她动了动身子,抱着手臂跟他说:“小孩可以天真,但大人要现实一点,年轻人只想着情情爱爱这些事,把的柴米油盐想得过于简单——”
覃卓朴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笑了一声,打断她:“我们都生活在现实当中,这方面你不用替我担心了。”
覃曼安被堵得彻底无话可说。
从南山下来后,她再也没有和他提起这件事了。
离职前,覃卓朴去看探望下薛婆婆,薛镇东的母亲组了新家庭,最近还怀孕了,薛镇东自然而然地留在了村里。
老人有好几样补贴,平时的生活费用是不成问题的。
覃卓朴特意交代了下薛镇东,若有什么事情就联系别人,危急的先找邻居,其他的可以打电话。
薛镇东很有担当地说:“覃叔叔,我知道了。”
这个小屁孩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他叔叔。
覃卓朴点了点头,没有纠正他。
这次除了探望,覃卓朴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毫无保留地将薛宇牺牲那天的细节告诉了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