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拿着瞭望镜,听着方才三长两短的撤兵的鼓声,伸出头仔细打量江水之中的某种依旧在游动的生物,只不过此时这些不想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对着江水之中的死尸大快朵颐。
被血水染红了的江水,在午后的阳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了妖异的色彩,三四一堆浮在江水之上的死尸引来了一堆箭矢一样的未知生物,凉风吹来,除了一丝丝浓浓的血腥气味,还伴着一种淡淡的腥臭恶心的味道,和死了很久还没下葬的腐烂的尸体十分相似。
叶玄看着江水之中残臂断肢,偶尔还会有被这种恶心的东西钻破了躯体,拉出了一堆浮在水上的五脏六腑,恶心血腥的场景让这个在战场之上挥手之间,敌人头颅无处可寻的铁血将军也被这个画面给恶心了。
叶玄滚动着喉咙,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转身离开了甲板,快步上了主舰的点兵台,举目四望,尽是我军的残垣断壁之状,难以抑制的萧瑟之情,让他对于这一次出战的最终目的无比怀疑和好奇。
今日回去定要向凤轨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否则就算自己不问清楚,这军中的数万将士必然会引起波动。
凤叶两军和越西大军水中首战,以也凤两军队败北而收关。
凤源城中百姓奔走相告,叶凤两军的首战铩羽,让原本对于凤轨信任有加的百姓微微有些失望,而后又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知道事后胜利之方不是叶,凤两军队呢?
更何况,两军虽不善水中之战,然则军中有才能的将士比比皆是,仅仅史方锐交给叶玄手中的一支水军和凤轨手中的一支铁马金戈就可算是整个叶氏氏族境内最为训练有素,声名大噪的精兵强干之人。、
叶玄前脚踏进军营,后脚就跟着去拜见早已经回了中军大营的凤轨。
“城主”,叶玄恭恭敬敬的的俯身施礼,案头之上的凤轨凤眼一瞥,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复了他。
“今日之战,你败的甚好,”凤轨冷清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完全感觉不出任何情绪。
叶玄低垂着脑袋,完全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双手拱了一礼,继续道:“下官不知城主为何要主此一战,我等鞍马劳顿,还未能休息片刻,就进行此一战,先不说我等水上之战原本便落其三分,先前从陆战之中败落下来,军中将士本就有些波动,此战之后我军中将士不可不想方设法安抚,否则后续战事便不好定下胜负。”
凤轨听出了对方口气之中的责怪意味,端坐在案头之上重重的将手中的杯盏推倒,语气隐着冰凌,“叶副将可是在责怪本官明知此战对我方不利,还主战以至于我方人员尽损?”
“下官不敢”,叶玄镇定十分,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情绪带动。
心里却是疑云丛生,要说完全没有一点责怪,那并不可能,毕竟此次水战确实太过仓促。
“不敢?”凤轨语气渐渐缓了下来
,思忖着自己铤而走险布下的局是否应该让叶玄知晓,毕竟最后还需要他的一臂之力,而且这些相随左右,让对这个未来的宗主有了不少的好感,也许是在心里对他的肯定,也许因为那个红衣少女的缘故。
凤轨见叶玄并没有接话,随手招来侍从,示意其收拾好一桌狼藉,伸手接过对方递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才慢慢启声将自己所布的局全部倾囊相告。
“此次战争我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布局”,凤轨适时停顿了一下,看见下首的叶玄终于有了反应,圆不溜秋的大眼睛闻言抬了起来,盯着凤轨的眼中尽是惊讶之色。
凤轨眼中划过一丝得意,伸手随意指了指下首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听自己继续讲下去。
“大帐之外可是你的人?”凤轨意外的问了叶玄一个与之无关的问题。
叶玄了然的点了点头,凤轨才顿了顿,继续道:“我曾经师从一个密法之门,此门之中上到师尊下到奴仆,都几乎是精通五行八卦,奇门异术,医药典故,乃至于甚至有人会窥探天机,而我就曾机缘巧合之下,我拜了门中一位境界一度攀顶的强者,说此人正义凛然倒是有些勉强,因为此人时而邪恶时而正直,无论是邪门歪道,还是正道修为都无比精通。”
或许是对于久远的事情有些模糊,凤轨停下了片刻,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