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凤轨半夜突然呕血,竟然从肚子里面吐出了只虫子,经过军医摸脉查看,却发现他中了蛊兽的同时,腹中还有一只在沉睡,据说一番苏醒,国公的性命必然不保。
而困意暂时只能用药让腹中的蛊兽继续沉睡,无法根除。
随着凤轨噩耗而来的是叶玄将军半夜巡逻之时,突然感到右臂一阵瘙痒,不小心挠破皮肤,竟然发现了一只手指大小的闪烁着血色微光的虫子正在啃噬血肉,叶玄情理之下,不得不拔刀将那一大块的血肉生生的挑了出来,白骨尽现,虽然流了大量的血,庆幸的是医者来得及时止住了血,最终保住了性命,经过军医诊治之后,并没有发现有遗留在身体之内的蛊兽。
军中主帅重伤昏迷,将军右臂重伤,如此惨痛的打击,让军营之中一时哗然。
叶玄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的蛊虫,但是他感觉此时与那混入军中的女子和在月下酒馆偶遇的那个青楼女人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那女子是卯时失踪,而花魁是午时出现在酒馆之中,中间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莫非?
敌军此次用如此恶毒的诡计,竟然上了自己和主帅,这无疑与又是一次铩羽,不战而败,才是耻辱之中的耻辱!
叶玄半支胳膊用绷带挂在面前,有些焦躁的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着。
医者已经进去了很久,叶玄抬头看了看时辰,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
大帐里灯烛缥缈,侍从医者来来往往,人影幢幢,叶玄时不时去看那印在大帐上的重叠的人影,好看的眉毛总是拧成一团。
“城主到底如何了?”
叶玄一把拽住端着水盆从帐里匆匆擦肩的少年侍从,低头看了一眼满盆子混浊的水和粗布,语气焦急。
少年一惊,恭恭敬敬的退后一步,忙道:“军医还在施救,请将军宽心。”
叶玄看也不看他,不知道是怒是喜,反正一扭头,右手一抬,将是从随意打发下去。
大帐内,一柄烛台慢慢凑近床榻上那张满脸沟壑,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若不是仔仔细细伸手去探,必然以为眼前的人已经去世。
“军医,请问城主这蛊毒可有解法?”
侍从歌儿执着烛台,不忍心往床上昏迷不醒的城主大人脸上一扫,低声在军医耳边问到。
军医是个俊俏的青年郎,约莫也就二十岁左右,师从上一代风家家主的亲弟,此人天赋异禀,虽然从师不过数年,却早已经声名远播,甚至有人特意以万两黄金聘请他为私人医者,却被此人一笑了之。
医者手里抓着事先被舂碎的草药,另
一只手小心的将病人的头部稍微抬了起来,以手臂垫着,手肘微微一扭,轻微的将下颚一抬,另一只手中的草药塞进去,行云流水一般的做完了整作。
侍从眼尖的忙的帮着医者将病人小心的安置妥当。
医者嘘了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往外帐走去,边走边轻声道:“城主体内的蛊兽还有数只仍旧在沉睡,在下只能无法将他们驱逐,或者用其他方法让他们在腹中死去,唯今之力,只能暂时延长蛊兽沉睡的时间,让我再找找同仁们共同想办法。”
军医声音淡淡疏离,好像完全没有被眼前生死垂危的病人影响到。
或许是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也许是性情冷淡,无论是见怪不怪,还是生性寡淡,反正军医话一落地,看也不看满脸愁容的侍从,挎上医药箱,头也不抬的出了中军大帐。
叶玄在原地跺脚,另一只手紧紧的握在身后,时不时的看一眼牛皮大帐的摇曳的人影。
身后陆陆续续感到的其他将军,三三两两的上前来询问,叶玄被问得烦了,又看见身边聚集的越来越多的士兵,忙振臂一呼,大喝一声,将聚集的士兵喝散而去。
叶玄黑着脸,方圆十步内,也没人再敢踏进,倒是让叶玄的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牛皮大帐上有人影由远及近,慢慢在帐子上形成了一个挺拔宽阔的人形,那人形往门口一移,就见牛皮帘子一动,从里面背着光线走出个高个子男子。
叶玄一见来人,眼前一亮,忙迎上去,将那男子拦了下来,“军医,城主体内的蛊兽可有除尽?”
军医退后一步,躬身一礼,叶玄攀上去的手此刻有些尴尬的悬在半空,默了默,才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继续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