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迩睁开眼后再一次又闭上了眼,视野只留一片黑暗。但那个画面无法消失。
他咽了咽唾沫,拿过抱枕抱在怀里。他就像在替江烬痛,那种刀尖刺破血肉的感觉如此真实,路迩悄悄哭了起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后,江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除了他的唇色看上去有点不健康,其他并无特别。
没人知道他刚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除了路迩。
路迩揉了揉眼睛,看着江烬,没说话。反倒是江烬有些奇怪地低头摸了摸他的脸颊,问他:“怎么哭了?”
路迩说:“没哭啊。”
江烬也不追究:“嗯,那就是眼睛进沙子。”
路迩:“嗯嗯。”
江烬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一旁的路迩忽然钻了个毛茸茸的脑袋过来。
江烬稍稍一怔,看着自己臂弯里长出来的小脑袋,乐了:“怎么?”
路迩说:“江烬,你跟我讲讲你今天做了什么吧。”
江烬沉吟片刻,说:“杀了人,埋了尸。”
路迩皱着脸:“才没有,你好好说。”
江烬叹气:“好吧,我承认。”
路迩有些紧张又有些期许地看着他。
江烬:“只杀了人,尸体没埋。”
说完他自己先笑起来,他等着路迩朝他发脾气。
可是路迩却只是噘着嘴看他,很不高兴,但没生气。
江烬自知没趣,无奈地摊着手:“我的一天很无聊。”
路迩:“我就要听。”
江烬发现他是认真的,于是露出了少见的局促。片刻后,才说:“我,出了一趟门。”
路迩难得的安静,一直沉默地听着。
他听江烬讲这无聊的一天。
上午他去了“公司”,手下上百个疯疯癫癫的异能者叫嚣着要推翻联盟,江烬没什么兴趣,让他们下次换个新鲜的提案再来。其中有几个人当场就要造反。
江烬轻而易举地收拾了几个跳梁小丑,等他们要死不活地跪地求饶了,他又问其他人:“谁还要反,今天有空,我一起处理。”
没人反了。
江烬洗了洗手,让其他人收拾一下残局,自己下楼去。太阳底下行走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看着他。
这感觉是对的。
不久后,他被一颗子弹狙中。但江烬一点都不慌张。
他朝着狙击手的方向抬头望去,冷淡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杀我。
他在中弹以后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回了办公室。
一路上,伤口的血从喷溅到细流,最后突然就止住了。他的身体自愈能力强到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