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心情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强烈过,没有孩子,有的只是一个足以炸毁整个研究所的密码炸弹。
颓然倒在地上,寒彻骨的温度再次涌了上来,吴邪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迅速后退减少,手伸向了那个只有一次机会的密码输入器。
“0 2 2 0 0 0 5 9”
过后吴邪便抱着炸弹晕了过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的确是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模模糊糊中似乎还看见了张起灵。
“小哥……”
是要死了吧,人在临死前都会看见自己心中最为想念的人的。
没想到算计了小半生的吴邪竟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可惜了小哥,吴邪不能再陪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有樱花落在肩头,伴随着一阵清香扑面而来,小小的花瓣落在孩童稚嫩的鼻尖上,唇瓣上,有风穿山越岭而来,迎着春末的朝阳洒在隐隐烁烁的林荫之中,风铃在不远处响起,欢笑的声音此起彼伏,天真的孩童温柔的看着脚下半坐下去摇尾巴的金毛幼犬,伸出手去触碰它柔软的毛发,然后抬起头看着来人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喜欢它吗?”
“喜欢。”
“送给你好不好。”
“好。”
孩子转瞬间变成了大人,屹立在几多变迁的旧地,秋日清凉的风透过衣襟吹进皮肤里去,顺着每一处毛孔直达心间,无意间凋落的叶子打在男人的半边脸颊上,他不屈的表情在火红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无助而坚定,悲凉而勇毅。
“你是谁?”
“吴邪。”
“把孩子弄掉。”
“不可能。”
“吴邪,你别逼我。”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吴家的吴邪,你们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事情。”
“好,那你滚出这个家门,从今天起,你生老病死祸福如何与我们吴家没有半点关系,你想好了,不要后悔。”
“不后悔。”
“就是死,你们也给我死在地面上。”阴山古楼里,那是男人第一次冷静的一个人面对生与死的境地。
“要么杀了我,要么带上我。”梅里雪山,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不能放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放开他的手,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吴邪,你以为当年吴宅那把火是谁放的?”
“你果然不负吴小佛爷的盛名。”
“张起灵,我他妈问你话呢,为什么回来!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不能换你好好活着吗?我不是说了让你回杭州,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如果,如果我真的掉下悬崖摔死了,是不是你也不会在乎不会难过!张起灵,你……”
“我会在乎。”
“小花,别瞒着我。”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想做什么!吴邪,跟我动手吗,你来啊,让我看看你这两年究竟长进了多少!”
黑暗中无数个声音像地狱中的鬼爪一般攀附上来,有爱,有恨,有不甘,有咒怨,有情义,他就像是初生的婴儿,只能挣扎着绕过这些阻挡他步伐的障碍物,缓缓地爬过每一寸腐臭的土地,原来一个人走地狱里的路是这样的,原来一个人再怎么无所谓不惧死亡,还是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和追求的执念。
在漫无边际的路途中,一声清脆而明晰的呼喊透过所有这些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他的耳朵里,他记得无数次自己都是被这样的声音唤醒的,醒来吧,醒来吧,那双眼睛就在你头顶上方,正默默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