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在这时,一阵长长的、悲哀的沉重钟声突然响起,穿透力极强,响遍整座主城。海心惊住了。
&esp;&esp;仍在住店的几个客人从楼上飞奔而下,打开旅馆大门,挤在门口。
&esp;&esp;海心也挤了过去。
&esp;&esp;冗长的钟声仍一遍遍地响着,透着哀凉,透着诡谲,环绕着城内。
&esp;&esp;不到一刻钟,一群银甲卫兵齐齐高扬着声音,不断重复着:“阿拨斯王病逝,全国哀悼!!”
&esp;&esp;“阿拨斯王病逝,全国哀悼!!”
&esp;&esp;……
&esp;&esp;银甲卫兵们走远后,挤站门口的客人们低低议论:“阿拨斯王只有28岁,死得真早!”
&esp;&esp;“前几日政变,会不会是被他的儿子们杀死的?”
&esp;&esp;“嘘,小声点,别乱说。”
&esp;&esp;听到这里,海心忍不住问:“阿拨斯王只有28岁,那他的儿子多大啊?怎么能火拼?”
&esp;&esp;一个客人应道:“阿拨斯王9岁继位,14岁就结婚了,娶一个17岁的公主为皇后。阿拨斯王和皇后生下长子的时候只有15岁,但这个长子死得早;次子诞生时阿拨斯王也只有15岁,是他和一个16岁王妃的儿子;三子是他16岁时和这个生下次子的王妃生下的,四子是他16岁时和另一个16岁王妃生下的;他还有个私生子,是他在18岁时和他最宠爱的情人生下的,但自那以后,他再没有任何子女,有人说他的身体好像不大好。”
&esp;&esp;“那他最大的儿子现在只有13岁,稍小的一点只有12岁,怎么火拼得起来?”海心又问。
&esp;&esp;另一个客人笑道:“怎么火拼不起来?普通平民10岁都算大孩子了,皇族子女成熟得还要早,8岁都懂事了。”
&esp;&esp;又有客人说道:“另外这几个儿子的母亲家族也很强,估计火拼背后也有家族的撺掇。”
&esp;&esp;“那可真是。”
&esp;&esp;“据说……”客人们的声音低了起来,“私生子的力量也很强,因为他的母亲是最受宠爱的情人。”
&esp;&esp;“这次火拼事件听说是私生子及其母亲策划的。”
&esp;&esp;“真的假的?!”
&esp;&esp;海心听得正过瘾,远远地又有一大队银甲卫队过来,高声叫着:“阿拨斯王病逝!全城静默!”
&esp;&esp;“阿拨斯王病逝!全城静默!”
&esp;&esp;几个客人连忙把门一关,一哄而散,包括海心。
&esp;&esp;冗长而沉重的丧钟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足足响了两个钟头才停下。
&esp;&esp;三天后,天空下起了暴雨,天与地之间全是密密麻麻的雨帘,偏偏全城的平民都必须全身缟素站在正街两旁目送阿拨斯王出殡。
&esp;&esp;海心穿着防水的黑色连帽长衣,和几个客人外加老板、小歪挤站在一起。
&esp;&esp;等了两个钟头,送葬队伍终于出现,很长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大概整个城堡的人都出来护送了。
&esp;&esp;海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送葬队伍,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海上大片大片的乌云。
&esp;&esp;走在最前方的三百多名黑衣女孩一边缓缓走着一边齐声唱丧歌,歌声悠扬悲凉,透出无法言喻的哀伤和痛苦,还有浓郁的伤悼感。
&esp;&esp;当她们穿过主街的大道时,街道两旁的黑衣平民们都跟着一起唱。
&esp;&esp;听着听着,海心的心中竟也升起一种淡淡的感伤。
&esp;&esp;送葬队伍走了很久很久,才出现一群抬棺的黑衣少年,他们全都面容俊秀,气质不凡。
&esp;&esp;几个客人在海心身旁交头接耳,据说这些少年全是阿拨斯王的儿子和直系子侄,否则根本没资格抬棺。
&esp;&esp;黑衣少年们抬着棺材缓缓走过,在他们身后,海心蓦地睁大眼睛——一个身穿纯黑连衣长帽的高个美男不疾不徐地走着,他面容俊美阴冷,一双紫蓝色眼睛隐透暗金,鼻子高挺立体,唇线美艳绝伦,下巴优雅至极,不正是那只小狼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