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铭道:“我很尊重我的父亲。但时代不同,商业环境瞬息万变,总不能‘以不变应万变’,您觉得呢?”
“受疫情影响,酒店行业整体规模萎缩。锦意却仍在持续扩张,您是有什么特殊考虑吗?”
“上周锦意美股波动下跌,跌幅超过10,是否会影响公司赴港上市的计划呢?”
“段总……”
“各位,”段誉铭微笑打断,“我不是今天的主角,大家如果还有感兴趣的问题,可以另行安排采访时间。宴会马上开始,可以移步主会场了,这边请。”
说是“寿宴”,核心还是应酬。陆母盛装出席,除去必须陪在丈夫身边的环节,就是带着陆娆一一见过新老朋友,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想替她铺路。
陆娆赔笑赔到脸僵,只能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小休一下,忽然收到秦晓柔发过来的消息。
是一篇刚刚发布的报道,“合理推断”锦意集团发展策略失误,导致酒店问题频发,亏损严重,拟赴港募资补血,成败在此一举,并声称是业内人士“第一手消息”。
报道立刻被多家媒体转载,很快掀起一场热议。
这个时机太过巧合,陆娆隐隐觉得不对,去签到处要来今天到访的媒体清单,却没发现发文的这一家“金街时报”。
她重新回到会场,张望一周,也没有看到段誉铭的身影。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送走客人,陆娆换下高跟鞋,去会所后身的停车场提车。
突然腰间一紧被人拦住,一声惊叫尚未喊出就被掩口——
“嘘,是我。”段誉铭低声在她耳边,“外面有记者,搭你个车。”
第44章十年很长,足够他们许多次分别又重逢。
宝勒格如愿被北理工的计算机系录取,家里人都很高兴。开学报道在即,苏和因为刚与“壹号滋味”达成合作关系不久,工厂事情太多,很难抽出时间送行。
想起十年前自己大学报道那会儿,因为上的是呼市学校,离家不算太远,父母因为生意繁忙,也没有送。不少外地同学倒是都有家长陪伴,有的甚至父母都在,父亲帮提行李,母亲给铺被褥,讲着各地的家乡话,絮絮叨叨,忙前忙后。
苏和想了又想,还是订下两张去北京的车票,跟合作方打了招呼,把手上工作都往前赶,再将家里草场牧活托付给乌力吉。
宝勒格行李不多,哪怕是去外地念书,一个箱子也能装下。少年自觉是个大人,也不用苏和帮忙提着,说是他能来送就很高兴。
两人一下火车,有学生会的同学拉着红旗接站,引导他们去大巴车上等候。
有人在大巴门口核对录取通知,指着苏和问宝勒格,“你们是一起的吧?”
“对,他是我哥,”少年眼底尽是骄傲喜悦,“他来送我的。”
苏和拍了拍弟弟后背,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