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接过那叠薄膜继续翻看,于顽走到床尾的墙前,指着画问能不能把它拿下来。
管家也不敢做主,但在于顽的保证下还是答应了他,毕竟现在先生和夫人已经没精力管这幅画的事情了。
那并不是个空白的画框,只是现在灯光太亮,把里面的膜纸照得透明,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浅金色的纹路。
里面不只一张膜纸,应该也是拼成的字,但于顽翻来翻去也没看出什么,给管家说过后把画揣包里带走,出了明天房间又转去金灿的房间,没什么值得翻看的东西,除了衣柜有衣服外,所有收纳空间都是空的,除了床铺有折叠痕迹,这里就像个歇脚的驿站一样,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这么看来,明天的房间倒更像金灿住的。”于顽对刘杰说道。
明亚彭夫妇的回答也没有存疑处,别墅里其他房间没多看,四人根据管家的描述,在草坪和后花园转了一圈,都是明天和金灿常待的地方。
走了一遍除了带回来幅画没别的,刘杰在车上安排了明天的任务,主要就是审问金灿。现在下班时间也早过了,刘杰准备直接把他们都送回家。
刘杰问:“小荆送到哪里?”
荆澜生还没开口,于顽抢先道:“送我那儿去,我们明天一起上班。”
被安排了的小荆总挑眉,没说什么。
刘杰不异有他,开车去拳馆的路上问高行要不要去他家睡,省时省力。
高行却一反常态,拒绝占便宜,义正言辞道要回去,刘杰翘起眉毛,“怎么,以前去我家都是连吃带拿的,现在不好意思了?”
高行咳了一下,不自然地理理头发,说:“有女生约我看电影来着,午夜场。”
刘杰:??
于顽:??
荆澜生:午夜场?或许我可以和于顽……
高行难得羞涩,嚷嚷着在前面商业圈下了车说要给人小姑娘买吃的,高行欢快的背影渐行渐远,刘杰握着方向盘朝拳馆开去,似乎也被高行的快乐感染,说:“高行不错啊,天天在局里待着还有小姑娘看上他呐,你呢,打不打算找对象啊?我看小程真的不错。”
这话当然不是在问荆澜生,于顽啊了一声,飞快瞟了荆澜生一眼,“案子还没结束…”
刘杰:“案子永远办不完,算了,你三棒子闷不出个响屁来,小荆呢,有对象吗?”
突然被点到的荆澜生没思考,大方点头说有。
于顽斜他一眼。
刘杰倒惊讶了一把,“是吗,平时光看你跟着于顽做事儿了,不错的啊,抓紧吧于顽,这可不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嘶不过你想找的话估计也不难。”
到拳馆半个小时内,两人一直在听刘杰传授婚姻幸福的秘诀,一个随意应和,另一个倒听得投入。
“早点休息啊,明天争取把这个案子结束了。”
刘杰开车回家,于顽站在门口,挡住门,拦路虎一样叉着腰指着荆澜生,“你有没说明白的事儿,我也有,告诉你啊,现在的我可不是十年前你回忆里的那个我,你惊讶后悔都没办法,你已经选了我了,只能受着,而我一向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我,相当讨厌,两个人都守着点什么为对方考虑的小秘密来无私奉献自我付出,这不公平,而且这些隐瞒的东西就是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以两个人都难以接受的方式爆发出来,所以,你到底告不告诉我你失控和琼林岛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荆澜生安静听完他的话,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半吓唬半威胁的,后来倒越来越平静真诚,于顽在很认真地谈他的想法。两个人、以后,于顽每表达出这一种昭示着二人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的词汇,荆澜生都忍不住想上前抱住他,明明是自己没做到坦诚,于顽本来可以再任性一点,但他连凶也是装的,把自己的真和韧无保留地展现给自己,告诉自己说:你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的秘密,不公平。
荆澜生缓慢地深呼吸,只有于顽,只有于顽能让他的心脏化成暖流,即使他没有想起来和自己在琼林岛的点点滴滴,十年前后,他永远是最贴近自己心脏的那一部分。
于顽不知道自己的剖白有没有起到效果,看着荆澜生晦暗不明的眼瞳,疑惑是不是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深入,“你…荆澜生,你听到没啊?”
荆澜生无声上前,慢慢把于顽揽进怀里,一手握腰一手揽肩,低头把下巴埋进颈窝,轻轻在于顽肩膀处拱了拱脑袋,这是个极具撒娇示弱的动作。
于顽被这一大只拱得往后退了两步抵住门,颈窝被荆澜生的气息弄得痒痒的,脸微微有点红,凶道:“别来这招啊,我不吃这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了什么,别拱…”
“我明白,顽哥。”
于顽顿住,他听很多人叫过自己顽哥,但可恶的荆澜生这么叫总给他一种哪儿被击中的感觉。
“我很高兴,顽哥,”荆澜生又开始攻击了,被收进怀里的于顽全身都软软的,“但你说得不完全对,不是我选你,是你选了我,无关琼林岛,十年前或十年后,是你一直在选择我。”
“我不是让你给我表白……”
“顽哥,”荆澜生抬头,“我、琼林岛和实验室,这些不只是过去,直到现在还有当年相关的人以及实验的后遗症存在,那晚我中招是残留后遗症被催化了,从琼林岛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和这些息息相关,不是哪一个人的过错,我没有要瞒你,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会去找解决办法,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