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哥俩交交心,聊聊天?”克里说着,奇迹般的摆出一排小麦酒。
克里知道,想要撬开这个老男人的心防,就不能和他玩阴谋,真诚才是必杀技。
这么一个顶尖杀手,肯定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当下这个条件,自己努努力,说不定有机会撬点其他秘密。
马尔翁看着那一排麦酒,嘴唇翕动。
“有机会。”
克里眼神一亮。
……
雄鹰一般的男人打开了心防。
“克里老弟。”
马尔翁闷了一大口麦酒,声音沉闷得好像沙漠里的老狼。
“你猜我为什么不走,是因为孤独,孤独啊。”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马尔翁说了没完:
“你在路上还有两条狗陪着,路上还有过同伴,还能捡个复制人当童养媳,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这一路上万公里的跋涉,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到处都是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没有心智的傀儡!
“我经过了无数的城市,见到了数亿的没有心智的傀儡,我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没希望了,我藏的那点神经毒素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刚开始的几个兄弟,不是死在了尤里手里,就是被神经毒素毒死,剩下的也都承受不住压力主动去被心控了。”
“我已经半年没有和人说过话了。”
“克里,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拥有心智的正常人,你简直不知道我从发现你,当时又多高兴。”
克里看着马尔翁那破破烂烂的斗篷和一头肮脏的长发,沉默了。
他真的,我哭死。
两个人又是聊了一阵,克里是对马尔翁的遭遇有着感同身受的。当初在废城的时候,整座城市被厄普西隆的回收部队回收一空,连个狗子都看不见,到处都是变异生物和厄普西隆的士兵,他也是一度绝望。
以至于自己都有了求死的念头,他甚至尝试过自杀式袭击厄普西隆。
要不是最终被那些阵地内的油桶所震撼,重新焕发了斗志,自己早无了。
克里深知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对人心智摧残的力度有多大,想到这,他不禁又看了马尔翁一眼。
后者还在喝着麦酒。
“马尔翁老哥,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顶级杀手,向来都是孤身一人呢。”
“你这是刻板印象。”马尔翁摆手。
“我以前只是话比较少,虽然经常一个人漫步在撒哈拉沙漠,但我也是有搭档的……”
“你的搭档?”克里惊讶。
马尔翁随后陷入了追忆的神情:“我的那个搭档,她是一名病毒狙击手……”
克里听见病毒狙击手下意识紧张起来。
在他刚刚重生还没发育起来的时候,厄普西隆的病毒狙击手绝对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单位,没有之一,心灵精英都要靠边站。
当初幸存营地覆灭的主要原因,也都是厄普西隆的病毒狙击手们造成的,那些心灵精英和狂兽人造成的杀伤反而在其次。
马尔翁继续说:“她叫曼可塔塔,是我除了拉什迪之外最重要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