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观察窗望去,一排“女娲”式核子坦克正越过它的位置冲向敌人,在后面,更多的“麒麟”式坦克正在越过城市公路的路基。
厄普西隆军不知何时已经渗透了城市内部,吴文很快又听到了另一种轰鸣声,敌人的轻型入侵飞碟在前方的天空中出现,它们队形整齐,在清晨惨白的天空中形成一片黑色的点阵。
吴文很快就注意到,观察窗外,不知何时多了大量与自己乘坐这辆一般无二载具,数十辆半履带车高扬的防空炮管,朝着这批入侵飞碟开了过去。
“哨兵”防空车此刻都在前线,拱卫城市的只有这批老式半履带车。
随着一阵低沉的爆破声,天空笼罩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中。透过白雾的缝隙,吴文又看到中国的直升机群正从头顶掠过,他分辩出几架“雌鹿”直升机。
“雌鹿”武装直升机是中国为了对标苏联“猎狼犬”直升机、拉丁同盟“劫掠者”直升机的杰作,但因研制时间较短,性价比远不如前两者,三战时只作为一种预备武器使用,甚至没有投入军备库中。但“雌鹿”们面对这些皮薄的飞碟状轻型飞行器,还是能打些不错的效果。
“雌鹿”上的25毫米机炮急风骤雨般地响了起来,在城市上空闪烁的红色的弹幕,几乎与此同时,敌人的溶解射线也撒了下来。
吴文伏在半履带车内部,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半履带车拐了个弯,绕过了这一片嘈杂的城市战场。
身后的方向,大地在密集的巨响中像一张振动的鼓皮,厄普西隆的登陆部队已经和中国的坦克交上火了。
如果说放烟花是中国新年的传统,那这一次的烟花,似乎有些格外密集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
吴文再也忍耐不住,在嘈杂的炮火声中问向车内的另一个人。
车上的同伴也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军官,不同的是这是一位女军官。
“上校同志,我们要去廊坊。”
“廊坊……你叫什么,是那支部队的?”
女军官看着吴文身上的白色海军制服,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很快她那坚毅的声音透过层层爆炸声穿透进吴文的耳朵里。
“我叫林云,隶属电子对抗排,负责海湾区四号电磁脉冲站的维护。”
原来是个技术军官。
吴文的军事素养很快让他冷静了下来,作为唯一幸存的海军军官,他很清楚自己在接下来的卫国战争中起不到什么作用,他简短的分析了已有的信息,结合廊坊这个目的地猜测,很快大体明白了这艘半履带车的目的。
将一些技术火种保留下来,带到较为安全的后方——尽管廊坊作为塘沽防线的一部分,很快也将变成前线。
“两个小时前,我所在的电子对抗排遭到了厄普西隆军钻地部队都斩首,四号电磁脉冲站被渗透,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林云的声音稳定而清晰。
一声炮火打断了两人交谈。
巨大的弹坑出现在半履带车的左侧,强大的冲击浪险些将整个半履带车掀翻,吴文牢牢抓紧着扶手,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当白雾和浓烟散去时,吴文看到不远处的雪地上散布着几辆被击中的中国坦克,燃起一堆堆裹着黑烟的熊熊大火。
林云也看见了,她举目望去,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远方同样有一大片被击毁的厄普西隆坦克,它们看上去是雪原上一个个冒出浓烟的黑点。
这辆半履带车误入了一处战场。
更多的厄普西隆坦克越过城郊的麦田冲过来了,像是席卷的行军蚁。
吴文骂道:“这帮坦克是从哪蹦出来的?”
林云观察了一阵,不确定开口:“这批应该是从沧州登陆的厄普西隆军,北上来到了这里,目的地应该是截断渤海湾方向的守军,包我们的饺子。”
话音刚落,一排排麒麟坦克越过半履带车,凶猛的扁宽前部不时从雪雾露出来,双联装的滑膛炮炮口闪着乌光,留给了两人厚重的背影,冲向远处的厄普西隆坦克群。
随后,天空中闪出一道模糊的电光,高频率的脉冲微波束从天而落,席卷了整个战场,几兆赫的电磁尖锐波动甚至让吴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云转头一笑:“是电磁脉冲干扰,看来我的同事们还在坚守岗位。”